“艹特麼的!”
一個梳著油光華亮大中分的青年,猛地將手頭上的喝光了的啤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一陣清脆的響聲過後,玻璃碴飛濺的到處都是。
一如他那已經被摁在地上摩擦過的尊嚴。
這一位,正是今天上午在白青的網咖裡,被網管洪濤給丟出去的那個中分青年。
此時的他,正滿臉猙獰的坐在椅子上,面前還擺著一碗剛端上來的拉麵,只不過,此時的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心思放在眼前拉麵上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的咬牙切齒著。
在喝過酒之後,白天時所受到的那些屈辱,又再一次的浮上了他的心頭,讓他心中就彷彿是有一團火苗在不斷的炙烤著。
他自認為好歹也是這一塊街面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朋友眾多,誰不給他幾分面子?然而自己今天居然就像一團破布似的給人攬住脖子丟出去,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就如同受了傷的野獸一般,在拼命的咆哮著,似乎是想要將心中的那些鬱悶,全都發洩出來的似的。
就在他的旁邊,坐著的是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同樣也是上午曾經跟中分青年一併出現在網咖裡的那一位,他看著眼前面色猙獰的好友,臉上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個啤酒瓶,可是要好幾毛呢,就這麼給摔了,他心裡忍不住有些肉疼。
同時,他也很清楚,今天上午,是他們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怨不得人家。
只不過,受委屈的,可是自己的一起混的朋友,那可是曾經一起打過仗,可以為彼此兩肋插刀的兄弟,所以那些勸解的話,卻又怎麼都說不出來,所以只能坐在那裡悶悶的喝著酒。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老子好歹也是這一塊的人物,丟了面子,必須得找回來!”
中分青年猛地一拍桌子,彷彿發洩一般的大聲怒吼著。
周圍的那些食客,先都是用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朝他看了兩眼,然後便又繼續安靜的吃起了自己面前的拉麵,對於這一幕,早就有些見怪不怪了。
再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己吃自己的,別的愛咋咋地。
“張子,先吃飯吧,再不吃,面都要坨了。”一邊的光頭青年,略微皺了皺眉頭,然後對著自己的朋友輕聲的勸解道。
兩塊錢一碗的拉麵,不吃的話,多浪費啊,這點錢,都夠上半個小時的網了。
“大劉,等下,你就去叫人,把你認識的那些兄弟,全都叫過來,我就不信了,喵的!”中分青年對於自己朋友的話充耳不聞,只是面色冷峻的對著面前被他稱作大劉的光頭沉聲說道,語氣裡,帶著遮掩不住的殺氣騰騰。
而他自己,則是拿起隨身帶著的電話本,開始從裡面翻找起自己那些朋友的傳呼號來。
看著已經忙碌開的中分青年張子,光頭大劉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按照張子所說的,去叫人,而是用試探般的語氣對著張子說道:“張子,要我說,這事兒,算了……”
“算了?”正在低頭翻找著聯絡方式的中文青年張子,動作猛地頓住,然後抬起頭來,用冷厲的眼神盯著大劉,看他此時的樣子,就彷彿是受傷的狼似的:“今天我丟了這麼大的臉,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哥們兒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頓了一頓,他看向大劉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善起來:“大劉,你什麼意思?怎麼還幫著仇人說話?今天我折了面子,你居然讓我算了?你還是不是我兄弟了?”
聽到張子這些冷冰冰的話,大劉張了張口,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嚥了下去,什麼也沒有多說,他看了看張子,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