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咱這一回,趁早去秦地營生也就算了,趁早別回去了。不管是齊國,還是魏國,如今都已顯頹象。我等大好男兒,既無能為國捐軀,又何必枉死荒野。倒不如去那秦地,我聽說……嘿嘿,那秦地女子,那可是……”
一陣“嘿嘿”的怪笑聲,是隻有爺們才懂。
而在這時,一直走在最前,默不作聲的頭領,這時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這一動作,立即引起其他人的警覺。這群旅人其實看似散漫舉止,其實在這兵荒馬亂之年,沒有幾分本領和血腥之人,又如何能存活?他們都是見過血,有的還經歷過生死。一有異動就會立馬換一副形容。
“長挑的,如何?”
他們靠行腳四處販賣特產為生,多用挑擔,這長挑的是句行話,指的就是旅人首領。
“噓!”旅人首領手作噤聲動作。其他人紛紛蹲下彎下腰,腰間已悄悄拔出明晃晃的銅斧銅劍,作勢待撲。
眾人屏氣凝息,只待異物出現,他們就會衝上去拼個你死我活。在這山間密林,大蟲猛蛇無數。稍不慎就可以丟掉性命。
就在這時。
前方草叢一陣騷動。眾人紛紛把兵器舉過頭頂,就要落下。
忽然一隻腳踏了出來,從草叢裡赫然鑽出一個人來。
是個人?
眾旅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是人就不怕。而且這人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兵士之流,從裝扮看,像個採藥人。
這是一個揹簍的採藥人,一把年紀了,鬍子一大把,駝著背。見一出來撞見一群壯漢,也嚇了一跳。
“你們是……”
“老漢,別怕,我們是行腳的旅人。在這山裡迷了道了,本想往前走出這密林尋個落腳的地兒。看老漢是採藥人,必知此處地形,不知可不可以給我等帶路,必有酬謝。”旅人頭領上前一步,已經收起了青銅劍,笑眯眯的說。
“哦,這樣啊。”老漢是好心人,聽說這些人迷了道,二話不說就答應幫他們帶路,“這山林裡可不能亂走。前面那是鬼谷,不是本地人,最好不要從此間裡走。”
“多謝老漢。”眾人繼續上路。有本地人帶路,自然輕鬆很多。頭領聞聽好奇的問道:“老漢,你說那鬼谷,卻又是何所在?”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
“喏,就是那兒。”揹簍老漢搖搖一指遠處迷濛蒙的山澗,聲音壓低了說:“那邊就是鬼谷。凡事都不要往那走。在這方圓數里,鬼谷誰人不曉?”
“哦?老漢,那鬼谷當真有鬼祟?”一個挑夫忍不住笑問。
“噤聲!莫要讓那鬼聽見。”老漢有些不滿,瞪了挑夫一眼:“此間周圍八村,大人小子,人人皆之畏之。每逢日照當空,又或半夜三更,自那鬼谷之內,定會傳出陣陣鬼哭之音。此鬼兇戾異常,曾有膽大獵戶不信,入那鬼谷狩獵。幾日後,心驚膽裂而出。據說那鬼谷之中,飛禽走獸上下,竟無一活物!”
“嘿,老漢說笑了!”
眾人皆是不信。鬼魅之說常有,而真正見鬼的人,卻從未聽說。旅人們皆是膽大之輩,聽了老漢所言,只當是山村狂言,迷信之說。這世間,哪有什麼鬼祟?就連和老漢同行的頭領,也是不信的,笑眯眯搖頭。
可正當這時,一聲突兀響起的聲音傳傳來,好似竟真從那鬼谷之中傳出。聲音淒厲驚悚,眾人聞所未聞!
那聲音突然響起,迴盪在山谷之內,竟久久不散。悽慘之處,令人大白天心驚膽顫。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全都一臉煞白!
此刻再沒有人膽敢說話,全都驚恐地望向那座雲霧繚繞之中,打眼一看似乎在不遠,仔細看去卻又彷彿遙不可及的陰森山谷。
此刻山谷顯得格外陰森。頭領率先回過神來,敦促眾人加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