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調理回來了一點,沒想到今日又被氣壞了。段雲蘇心中一急,抬腳便走到安親王身邊:“父親可是哪裡不舒服?”
“父親無甚大礙。”安親王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
“溫大人,王爺的身子剛好,可經不起你這折騰。”安親王妃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滿,語氣微冷,看著那溫大人是眼神也沒多少好感。
段雲蘇抬眼看這前邊站著的男子,只見他已是花甲之年,那山羊鬍子染著霜白,眼睛中不自覺地便會帶上幾分狠厲之色,微挑的眼角顯得為人有些傲慢,正是溫側妃的父親溫宏。
溫宏聽完安親王妃的話,哼了一聲道:“老夫折騰,若不是你傷了我女兒,老夫稀罕來這地方!”
“溫大人教出的好女兒,目無章法欺負到這正室頭上,我這做當家主母的給她個教訓不也是正常。”這人這般久沒見,沒想到這性情可依舊是這般。此人得了先皇所託,聽說這人處事越發的張揚,可真是兩父女,這性子可是一模一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溫大人三番四次尋上門來找王府的不是,可覺得有點過了?”
“老夫若是不過來,我女兒和外孫子便被欺負到死都不知道!趙賀祁斷指一事,你以為老夫不知?今日你不給我個交代,老夫定是上奏了皇上,讓他看看這王府中的兄弟相殘。”
“你便儘管去上奏,本王倒是看看皇上究竟是怎麼個說法!今日便是將我安親王府砸掉,本王也不會順了你的意思!”安親王說完,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段雲蘇急忙替他在順著氣。
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在她來之前這幾人都說了些什麼?順了溫大人的意思?究竟是何意?
溫大人語氣冷硬:“沒想到安親王這病治好了,腰桿子都比以往硬了。別忘了當初是誰捨命相救,也別忘了當年是誰害的我家女兒受盡冷眼。你王爺你能有今日,說到底當初還是有我溫家人的幫扶。”
“哐當”一聲,安親王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下,伸著手顫顫地指著眼前之人:“你別拿以前那些東西來說事!我趙玦堂堂皇族之人,稀罕你個姓溫的來幫忙?今日我便是將這溫媛媛給休了又如何,有事儘管朝著本王來,拿我妻兒說事,算什麼男人!”
卻不料溫宏一聲冷哼:“稀不稀罕老夫可不管,你要休了我女兒,行,將趙賀祁立為世子,老夫立馬便將溫媛媛接回府中去!”
“你以為你一直拖著便能耗了過去?這事皇上可都有見證著,再說這趙賀辰什麼模樣皇上能不清楚?若是他能成了世子,還至於乾等到這時候!”溫宏冷笑著。
瞧著安親王與安親王妃的臉色,段雲蘇心中一沉,這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為何溫媛媛被休與立世子一事扯上了關係?按理說這最重嫡長的地方,不該有這樣的說法才是。難不成皇上已經給了這溫大人什麼保證,才讓此人能在這事上這般囂張?
但瞧著皇上似乎很是關愛趙賀辰,怎麼又會讓他失了世子之位?
“溫大人,立嫡不立長,更何況趙賀祁連個長子都沾不上邊,怎麼能立成了王府世子。”段雲蘇看著那人狂傲的眼神,心中不喜之極。
堂堂一個朝臣,能對一王爺這般說話,若不是今日她親眼所見,真不相信在這最重禮法君道的地方,還有人能這般張狂。
“只要皇帝下旨了,誰敢說不是!趙賀祁哪裡擔不起這重任?”溫大人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長得倒是還不錯,只是想起媛媛說的此人也是與她對頭,那臉不禁一沉:“立一個傻子做世子,可是想讓全熙國看皇室的笑話?聖上英明,定不會答應了這荒唐之事。”
“若是想老夫不計較這兩事,王爺你便要好好想一想!”溫宏一甩袖袍大步離去,輕聲一哼似乎所有人都沒放在眼裡。
安親王瞧著那離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