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等人,問道:“建鄴水師到底是怎麼敗的?”
“朱公也是知軍機之人,建鄴水師到底是怎麼敗的,還需要問嗎?”韓土微微一笑,將兵敗記錄遞過去,叫朱沆自己看。
軍情司派往建鄴的斥候,行動力再強,還是受到極大的限制,現在聯絡上逃撤到蘄州的水師殘部,卻是將水師潰敗的全貌拼湊出來。
建鄴水軍原是建鄴府軍的一部分,在建鄴上下游臨江地區設有兩處巡檢軍寨,最初的職責也只是緝捕走私、盜匪,保障長江建鄴流段通暢,僅編二
三十艘哨船、槳船,四百餘兵卒。
在決定遷都建鄴之後,建繼帝使劉衍率右驍勝軍先往建鄴駐紮下來,之後又使朱沆出任建鄴府尹籌措遷都事宜,當時的建鄴府軍包括水軍,都是在劉衍、朱沆共同統轄得到快速發展。
正式遷都建鄴之後,建鄴水軍在衛戍京畿的作用與地方,不比宿衛禁軍稍退,就從建鄴府軍劃出來由御營使司直轄,建繼帝並調凌堅、餘整二將分別出任左右統制,將建鄴水師規模擴編到兩萬餘眾。
在第一次淮南會戰期間,凌堅、餘整二將不僅輪流率部進入洪澤浦,甚至緊沿著淮東近海北上,殺入淮河尋找戰機。
第一次淮南會戰赤扈東路軍被迫撤出淮南,甚至之後數年都沒有在東路有大的軍事動作,主要就是認識到在水軍上與大越存在差距,令其精銳步騎進入河湖縱橫的地區作戰,受到太大的限制。
紹隆帝登基之後,對皇城司、宿衛禁軍及建鄴水師進行大換血,張辛、劉師望、餘珙、凌堅、餘整等將吏都被調到閒差冷灶的位置上待著,換上潛邸(淮王府)一系的將吏統領。
這原本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淮王府一系這些年也是南征北戰熬過來的,即便戰績不及京襄耀眼,但將吏都是見過血的,建鄴水師的底子不至於因此這次換將就毀掉。
根本上還是這一次看似想仿效第一次淮南會戰的戰略戰術,但在一些細枝末
節上出現很大的偏差。
第一次淮南會戰前期的戰略選擇也是固守待援,但樞密院絕對沒有要求將卒都憋在城寨之中,相反還鼓勵各城寨守將積極尋找戰機進行反擊,建鄴水師也積極進入洪澤浦,一方面避免過早與赤扈東路大軍會戰,另一方面又積極遏制赤扈東路大軍的鋒芒太盛。
這一次的固守待援,韓時良、葛鈺部表現較好,楊祁業就第一時間率部進入滁州境內,都表現出強軍的素質,這與韓時良、葛鈺以及楊祁業地位較高,統兵作戰經驗豐富,凡事不會都聽樞密院的擺佈,距離中樞也遠。
甚至到這時,韓時良、葛鈺被圍在壽春城裡,也沒有完全放棄反擊的努力,還積極組織兵馬出城,依靠城牆,令虜兵暫時無法直接對壽春城展開強攻。
然而右驍勝軍以及第一時間奉詔趕到廬州增援荊南、荊北兵馬,受樞密院鉗制太深了,在數支虜兵大膽往廬州境內穿插之際,卻毫無遏制動作,令虜兵輕易就打通從壽春窺視長江的通道。
這也是虜兵水師進入建鄴附近江面,能第一時間將北岸三四千虜兵精銳步甲接到南岸的關鍵——要不然就憑虜兵水師隨船裝運的三四千步甲,都未必能在南岸建鄴城附近立足。
這與許璞依賴投靠汪、楊等人頂替劉衍執掌右驍勝軍有關,凡事不敢不聽汪伯潛、楊茂彥的招呼,也與荊南荊北作為地方兵馬戰鬥
力欠缺有關。
在虜兵水師突襲建鄴時,這一弊端表現得更為極致。
劉衍主張建鄴水師西避被否決後,在虜兵水師出現在建鄴東側江面時,汪伯潛、楊茂彥唯恐水師出現他難以承受的損失,不顧諸將反對,嚴令水師全部撤回水營塢港之中,甚至放棄對塢港外側江面的控制。
看到一部分虜兵在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