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的武功還算不差,所以應付起來是遊刃有餘;但船行至黃河轉洛河水道途中的通濟渠時,一批訓練良好的船伕操控著樓高三層的大船硬是撞翻了他乘坐的小漁船。
水中早有人埋伏著,他尚能在水中支撐一時,但幼時溺水的恐怖感無法擺脫,以致他難以沉著應付,被人打了一掌。幸好駕小船的人是海龍戰家的手下,水底功夫硬是要得,才勉力在多人圍攻之下,將他救上了岸。
誰料他剛上了岸,還沒喘氣,又是一波攻擊襲來。他挨掌在先,功力大不如前,許是那些人早算計好了,直到此刻才高手齊出。他為救那名船伕,而以左手硬接那浸了毒的暗器,結果左半身突地一麻,頓了一下──就那麼一下,便讓他當頭讓人砍了一刀,那刀也是有毒的。
他急退,臉上胸上鮮血飛濺,左右兩方又有刀劍齊來:他本以為命該絕於此地,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根紫玉蕭擋住了攻勢。“我最後看到的,便是青雲的紫玉蕭。他知道情勢不穩,本是要回長安找你,娘騙他說你走水路,他便走水路趕回長安,沒想到因此陰錯陽差救了我。”
師弟失明時功力就高出他許多,復明後更不用說了,所以三兩下就將那些人擺平了。
小樓聽得是心驚膽戰。嚇得臉色發自、眼淚盈眶;一想到他差點就死了,她全身就止不住的直髮抖。
他見她嚇壞了,忙將之後的事輕言帶過,“後來青雲帶我回洞庭,請白前輩將我身上的傷治好,也解了毒。正巧你託人帶訊息至洞庭,我便北上回來找你。”
“可是你回來了,卻不肯見我……”她一想到就委屈滿腹,滑下淚來。
“對不起,我以為這樣對你比較好。”他抵住她的額頭抱歉的說。
“你又不是我!你……你這個笨蛋!”她吸吸鼻子,打了個隔,卻止不住淚。
“別哭了,你哭了整天了。”他憐惜的將她的淚拭去,低聲道:“你看你的眼睛又紅又腫,我會心疼的。”
“油腔滑調。”她想捶他,拳頭到了他傷疤前卻打不下去,反攤平了手掌,心疼的輕撫著,然後紅著鼻頭淚眼汪汪的抬首問:“還會不會痛?”
他抓住她的小手湊近唇邊吻了下,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著她,“不會痛了,已經被你撫平了。”
他對她說甜言蜜語,她反而越哭越兇。直到夜深,她哭累了,才蜷縮在他懷中睡去。
第十章
晨光灑進室內,小樓被刺眼的光線弄醒,一翻身卻發現屋子裡只剩她一人。
小樓著急的穿好衣物衝出去找他,以為他又再度丟下自己不管,小樓的差點又哭了出來,結果才一開門就撞進冷如風的懷抱裡。
“你跑哪去了?我以為……我以為你又……”她緊緊抱住他說不下去。
冷如風喉頭一緊,揉揉她的頭髮,“傻瓜,我不會再丟下你的。”
“真的?別騙我。”她昂首要保證。
“真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騙你。等我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回南方和娘及知靜一起住。”
“他們也在洞庭嗎?”
“不是。我之前便要人在杭州蓋了棟房子,以後咱們便住在那裡。”那裡一屋一瓦、一樹一亭都是他自己設計的。只是他沒想到他還能帶著小樓回到杭州,之前他原以為那是再也不可能的夢想。
他緊緊摟著她,感謝上蒼。
“聽說杭州很美?”她想了一下又問:“紹興是不是在杭州南邊?”
“對,杭州很美。紹興的確是在杭州以南。”他親親她的額頭,然後說:“你一夜沒回藍家,他們會擔心的,我讓靳雷先送你回去。”
“為什麼?我要和你一起。”她緊張的抓住他的衣袖,以為他要食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