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

不止是蘇忠勝。還有邱連鈺，他不能來這裡，他必須留在那兒按照計劃一步一步完成，來了這裡，胡雪薇的訂婚就等於砸了，還要把晶片交出來，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老楊出去接電話之後，很久都沒有再回來，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門才有了動靜，我以為是老楊回來了，可是我錯了。

“高煜！”我看到來人之後，掙扎地說話，卻只能發出模糊的兩個音，高煜穿著灰色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沉悶的感覺，他看著我，眼神複雜。

“蘇芒。”高煜蹲了下來，和我的視線平行，他的眼裡有一絲隱約的心疼，視線隨即落在了我還有血跡的脖子上，他叫著我的名字，熟悉的聲音聽起來特別諷刺。

老楊也跟了進來，他看著高煜欲言又止。我則是狠狠地瞪著他們兩個。

“邱連鈺應該也快到了，拿到了晶片之後，讓他們走。”高煜沒有和我說什麼，又站了起來，他淡淡地對身後的老楊說道：“還有，別再讓她身上出現傷痕。”

老楊神色不悅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挺配合地答了一聲：“好。”

我“唔唔”地想說話，可是高煜卻只是看了我一眼離開了，老楊擦著不知道又從哪裡弄來的槍，坐在沙發上等著邱連鈺的到來。

老楊肯定會交代邱連鈺，不能帶警察或者其他人來，這件事他求的就是能無聲無息地解決。然後想辦法應付，所以帶人來是肯定不允許，我的手在偷偷得扭動著，想要掙開繩子，但是根本沒用，除了手腕受過傷的那裡更加痛了起來。並沒有其他反應，繩子松都沒鬆一下。

在我的忐忑中，我聽到了再次開門的聲音。

黑色皮鞋，黑色燕尾服，今天的邱連鈺確實像極了一個新郎，無論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更別提如此講究的新郎服，他看到我的時候，想都沒想就大步朝著我走了過來，老楊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槍口：“站住。”

邱連鈺停了下來，留在咫尺的位置，看著我，眼裡帶著憤怒和心疼，他對老楊說：“放了她！”

“你把晶片交出來，什麼都好說。”老楊也冷冷地回答。

“你覺得你們的罪證，一張晶片能解決嗎？”邱連鈺看著老楊，目光似箭，他有些恨意。想起當年邱家發生的事，想起自殺身亡的父母，邱連鈺的眼底越來越不能平靜。

我不知道邱連鈺是怎麼趕來的，胡雪薇她們呢？我衝著邱連鈺搖頭，他根本不應該來這裡！

老楊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所有的證據都已經錄入了晶片，這麼重要的東西都不能解決的話，那麼我們這麼辛苦不是浪費了？”

說著，老楊看了我一眼，像是故意示意邱連鈺一般。

“高煜在哪裡，既然他也來了，就沒必要躲著藏著，到了最後這件事他都準備讓你背黑鍋嗎？一結束。那麼所有的偽證都會變成是你，你對他還真是忠心耿耿，是條好狗。”邱連鈺諷刺地說。

“少廢話，晶片交出來，不然你最愛的女人的命，就交代在這裡了。只需要我輕輕釦動扳機。”老楊的槍對準了我，語氣充滿了危險，我則是緊閉雙眼，不敢睜開，說我不怕死是肯定不可能的。

“那你也別想活著走出去！”邱連鈺的語氣立馬冷酷了起來，我不用看就知道他此時的神色一定很冷，我有點發抖，這種不知道死亡何時就會突然降臨的恐懼，包圍著我。

“我無所謂，我沒有任何價值，不是麼？”老楊毫不介意地答道，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句話，我忽然覺得他很悲哀，我以前還以為他和高煜，是很好很好的兄弟，結果最後，他自己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我緩緩睜開眼睛。邱連鈺正看著我，眼底的擔憂讓我心裡有些暖，看著他的眼神，我已經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