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早些回來,我寫了一手新字,請爺給我評評。”她突然轉口,手下沒停過地繼續將他的衣褶子整好,力求完美。
喔?這會兒又命令起他?
他還是沒說什麼。
“對了,爺,九門提督刑大人又來找我,約我今天下午會他。”銀一兩忽地想起。
“他找你做什麼?”他開了第一次金口。
“不知道,要見他嗎?”她請示。
“……見不見隨你。”
“真不明白,我不過是個丫頭,堂堂九門提督見我做什麼呢?”她苦惱地嘟著嘴。
“見了不就知道了。”朱戰楫冷笑。
“還有尚書大人也要總管約了我幾回,要見嗎?”
“……除了尚書還有誰要見你?”
“呃……兵部的錢大人,還有陝西的府臺大人,這些人都託人說要見我……還有太子前日命人送來玉鐲,只說是要為我補壽,但太子怎知我何時生辰?還有,九爺也託人送我柳宗繼的書法名作,連搖妃娘娘也由宮裡派人來說,想召我進宮切磋書法。爺,您說我何時變得這麼搶手了?這還真透著古怪。”
他反常地哈哈大笑。“不怪,一點也不怪,這些人眼真尖啊!一兩,今後這些人隨你想見不見,但送什麼你就收什麼,不用客氣,聽明白了嗎?
“咦?”
“銀姑娘,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啊!”九門提督刑景天見了銀一兩的面,二話下說就哀求起來。
“我?我能幫你什麼忙?”她一頭霧水。她不過是王府裡頭的一名廚娘,能幫一個朝廷大臣什麼忙?
“這個……只河賑災的餉銀,在運送的途中教人給劫了……”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然後呢?”還是不明白,賑銀被劫關她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七爺好像懷疑是我從中下的手……”
“這怎麼可以!據我所知,災民等這批賑銀等得都望眼欲穿了,你竟幹出這等事……”不等他說完她就怒火中燒,劈哩啪啦地大罵。
“沒有,我沒有,會做這等事的是別人!”刑景天急於澄清,情急之下便脫口而出。
“別人乾的?是誰幹的?”銀一兩立即好奇地問。
“這個……我暫且不方便說,總之,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乾的跟我說也沒用,誤會你的人又不是我。”她奇怪地看著他。
“……我是希望……銀姑娘幫我向七爺澄清。”
“我?我連誰幹的都不知道,怎麼幫你澄清?”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這陣子七爺都不見我,老派姑娘來打發我,今日我特別請姑娘一定要幫我,向七爺說說情,請他見我,讓我有解釋的機會,否則下官含冤莫白,會死得不明不白啊!”他心急地說。
經打聽才知自己有眼無珠,原來老被派出來打發他的丫頭是七爺的新寵,只要她肯在七爺面前說上一句,可抵得上他磕上上百個響頭來得有用。再說,這事已急如星火,聽說七爺近日就要就此事開鉚了,想必他死期不遠,再不求救,只怕無救了。
“可這會兒爺不在王府裡啊,他派人回來說下朝後皇上留膳,晚些回來。
“這麼巧!那可怎麼辦?”千算萬算沒算到七爺竟不在府裡,於是又不死心地說:“那我在此等他,等到他回來為止。”
“要等是可以啦,但我告訴你,我家爺見過皇上後心情一向都不大好,你若有事只怕適得其反。”銀一兩好心地提醒。
“啊!”刑景天立刻垂頭喪氣。難道真是天要他亡?哭喪著臉垂下肩膀,只好步出王府等死去。
她同情地看著他的背影,也無可奈何。
“一兩姑娘,尚書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