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心裡都明白,我要說的事情也已經說了,你就自己掂量辦吧。”安久起身,“我走了。”
梅久一把拽住她的手。“別走。安久,陪我說會話吧,我雖然都能想明白,但心裡還是很惶恐。”
梅久自小養成的懦弱性子。是深刻在骨子裡的,並不會因為一時想通而全部消失不見,她需要鼓起勇氣走下去,可是抓住浮木的時候就不願意放開。
“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安久垂眸看她。“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梅久喃喃道,“我只想你偶爾陪我說幾句話。”
“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嗎?”安久問。
她現在是控鶴軍暗影,如果讓華容添知道自己的妻子常常與暗影見面。他會如何想?兩人的婚姻有一個很糟的開始,若是這麼折騰,關係只會越來越差。
“事實上,我不看好這段婚姻。”安久將內心的想法如實告訴梅久,“可你現在沒有更好的路走,所以我才勉強贊同你賭一把。時間到我找到你娘為止,如果你到時決定隨我走,我會帶你離開。”
梅久鬆開她的手,含淚點頭。
安久走到門口,頓足旋首道,“其實我不看好所有婚姻。”
安久補充最後一句主要是怕打擊梅久的信心,告訴她,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個人看法,希望她不會受到影響。
梅久看著她走進耀眼的日光裡,背景被映的泛白,很快便隱沒在樹叢中。仔細回味安久的那句話,梅久面上綻開淺淺的笑,輕喃道,“你也變了呢。”
春風拂面。
安久出了華府,回眸看了一眼,在她和梅久談話到一半的時候就發現有一個八階高手悄悄潛伏到了附近,當時梅久正在說著打算一生跟隨華容添的話,所以她便不曾出聲,任由梅久說下去。
青天白日,華府守衛森嚴,一個八階武師不可能在華府來去自如,除非他本身就是華府的人。讓他偷聽到梅久那些話,希望能讓華容添放寬點心吧!
“唷!”華容簡的聲音從對面的牆頭上傳過來。
安久抬頭,迎上他燦然的笑,“這般一步一回頭,是捨不得本郎君嗎?”
街道上有行人往來,一看是華容簡調戲小娘子便都見怪不怪。
安久不理會他,徒步向南行。
華容簡從牆頭躍下,拍了拍身後的灰塵,跟在她身後,“梅十四,你到底和我的丫頭說什麼了?”
“說事實。”安久道。
“那個丫頭平時最活潑開朗,今日一回來就跑回屋裡使勁哭。”華容簡倒是不擔憂春萌,只是心裡實在按捺不住好奇,“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你怎麼能把她弄哭?”
“怎麼是我把她弄哭?”安久看也不看他,“我就說她的名字聽起來像春夢,不然就是春天萌動的意思,難道那名字不是你取的?”
安久略略知道這裡的規矩,很多婢女的名字都是隨著主人的喜好,這個名字毫無疑問是華二的手筆。
“哈?就這?那個丫頭好歹也念過幾天書,怎會不知此名的本意和出處!你肯定還說旁的了!”華容簡篤定道。
“沒有。”安久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連丫頭都不信你,足見你人品很有問題。”
“我人品有問題?你不去打聽打聽!”華容簡憤憤道,“本郎君平時雖說放浪形骸一點,但從未乾過偷雞摸狗拔蒜苗的事兒!”
“不用打聽。”安久走進暗巷時便加快了腳步,把他甩在身後,“你降低整個汴京風化的事情有目共睹。”
華二氣喘吁吁,聽見這話想衝上去跟她掐一架,都追不上人家,暗恨自己最近過的太頹廢,“梅十四,你給我站住!”
安久散開精神力,確定周遭沒有人,伸手扯下身上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