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軍紀法嚴明, 絕不會出現問題。」
他還是油鹽不進的樣子, 魏知易徹底沒了耐心, 帶著自己的府兵上前半步, 「今日我定要進去。」
「末將職責所在,恐不能退讓。」姚甝卻也抽出了佩刀。
劍拔弩張之際,一道輕巧的馬蹄聲輕輕鬆鬆闖進了的對壘的兩軍之中。紅鬃烈馬之上,坐著一個身著赤紅勁袍的女子,頭髮高束,腰旁佩刀,無比的英姿颯爽。「這京城之中的熱鬧,可真是好看。」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了她身上,魏知易暗中皺了皺眉,含笑道:「金將軍為何會來此?」
「昨日拜見過了陛下,今日自然該拜見太子啊。」金熠咧嘴一笑,翻身下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給她讓開路,徑直到了門口的石階上坐下,金熠撐著下巴看他們。
一眾計程車兵們都是佩刀的男子,此刻卻無人敢冒犯她。西南守將金熠,女子之身卻能破敵百萬,謀略膽氣都非常人能及。
魏知易捏著拳,愈發笑著同她道:「金將軍想來還不清楚京中形勢,魏知壑已是一介庶人。」
「我清楚呀。」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金熠手指向他,「我還知道,你兩日前還被加封親王,如今是陛下最愛重的皇子,不少政事都要你處理呢。」
她的語氣散漫,卻是把對他的不尊敬明晃晃擺了出來。魏知易咬牙維持住臉上的笑意,轉而對姚甝道:「姚統領,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也不進去,但你需將門開啟。」
心中一時猶豫,自己倘若再嚴辭拒絕,恐怕真的會讓人疑心。姚甝眉頭緊鎖,許久之後才側過身。
「我來叩門。」金熠拍著手站起來笑,大剌剌的敲門喊道,「殿下,你在裡面嗎?」
這看熱鬧的語氣,讓氣氛都轉變不少。魏知易面上笑意淺淡,盯著逐漸開啟的門。
大門緩緩拉開,卻只有拂笠一人。不卑不亢的沖眾人都行了禮,拂笠恭聲道:「庶人魏知壑正在房中自省,不知翊王殿下前來有何賜教?」
「叫他出來。」魏知易越發相信他早已出逃的訊息,高聲道,「正巧今日金將軍也在,就讓她做個見證。如若廢太子一直不出現,其人到底去了何處,又把可否將聖旨放在了眼中?」
他倒是給自己安排了一件差事,金熠挑眉,背著手笑笑。
拂笠卻在此刻面露難色,支吾不肯言。
「看來廢太子,果真不在這府中了。」等了片刻,魏知易眼中漫出笑意,當下就招手要府兵衝進去。
姚甝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沖自己的親信使個眼色,示意一旦魏知易動手,就要將他們攔下。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真的帶兵闖進去。
「翊王殿下好大的氣勢。」
千鈞一髮之際,卻響起熟悉的冷淡嗓音。話音落下,魏知壑緩緩走來。信步在門口站定,手上還沾染著墨水,「我不過出來遲了些,殿下就要給我定這種大罪?」
臉色一時間有些難看,魏知易半晌後才溫和的笑著,「不過是些疑心,求證清楚就好。」
「哦,那你看清楚了?」魏知壑撣著自己的衣袖,只挑眉站著。
他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指控就不攻自破。魏知易捏著袖口輕笑,意有所指,「迷霧蔽日,難以清楚。」頓了頓,他又追問道:「秦安呢?」
「殿下這是還要見我的姬妾?」似笑非笑的勾著唇,魏知壑道,「可惜她昨夜勞累,尚在房中睡著,見不了外男。」
呼吸瞬間滯澀,魏知易眼神晦暗不明,嘴角笑意俞深,「本王今日是為了替父皇前來責問,廢太子魏知壑可知錯?若心生悔意,父皇可念在父子情分上賜你封地,命你離京。」
「草民愚鈍,尚在自省,未清楚錯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