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有求於我,什麼事?”
宮無雙道:“現在你該不急著走了,是不?那麼別老站著,我一個人坐著老半天了,坐下來聽我說好麼?”
李玉翎只覺臉上熱熱的,沒說話,坐了下去。
他坐定,宮無雙的臉色突然轉悽黯,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先告訴你,我不姓宮,也不是宮天鶴的女兒……”
李玉翎聽得一怔,道:“怎麼說?姑娘不姓宮,也不是宮天鶴的女兒?”
宮無雙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姓嚴,我叫嚴玉華……”
李玉翎叫道:“姑娘勝嚴,叫……姑娘既不姓宮,也不是宮天鶴的女兒,那為什麼……”
宮無雙道:“那為什麼我姓宮,又跟宮天鶴父女相稱,是不?”
李玉翎道:“是的,姑娘,我問的就是這個!”
宮無雙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了,家父嚴重威,本是吳三掛帳下一員副將,吳三桂為愛妾陳圓圓,借兵引虜人關,棄宗忘祖,賣國求榮,家父連絡忠義之士謀制吳三桂未成,被滿虜逮捕,囚禁天牢,家父被囚後,家母也因悲痛過度,旋即去世,就在這時候宮天鶴跑到我家來,他告訴我他能救家父出天牢,也有權釋放家父……”
李玉翎道:“姑娘信了?”
宮無雙道:“他那時任職‘侍衛營’,而且身份地位還不低,不容我不信。”
李玉翎道:“怎麼,宮天鶴原是‘侍衛營’的?”
宮無雙點了點頭道:“他說他能救家父,也有權釋放家父,不過他有一個條件,我必須替官家挽絡人才百名……”
李玉翎“哦”了一聲。
宮無雙悽然一笑道:“我一個女孩子家憑什麼能攏絡人才,自然是憑我這還不算惡的姿色了,這一點我很清楚……”
李玉翎道:“姑娘答應了?”
宮無雙道:“我要是沒答應,如今怎麼會叫宮無雙,怎麼會成了他宮天鶴的女兒?”
李玉翎揚了眉,沒說話。
宮無雙道:“身為女人,我還能怎麼辦?只要能救出家父,使他老人家免於牢獄之災,我就是犧牲得再多一點又算什麼?那也是值得的。”
李玉翎道:“姑娘可算得是一位孝女!”
宮無雙像沒聽見,道:“於是我就跟宮天鶴到了‘天威牧場’,到了‘天威牧場’的第一夜,宮天鶴他就用藥物奪去了我的清白。”
李玉翎陡一揚眉,但他沒說話。
“我痛不欲生,但為了保全家父也只有忍辱偷生,更得強顏裝歡,之後,我為他攏絡了不少來自江湖的好手,也失身於每一個我攏絡的江湖好手,同時我還得忍受宮天鶴對我的躁躪,到如今我為他攏絡已不只百名好手,算算也有不少年了,而家父卻仍被囚禁在天牢裡,生死不明……”
李玉翎臉上變了色,道:“這麼說姑娘是受了宮天鶴的騙?”
“怎麼不是?”宮無雙悲悽一笑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我毀了自己的身子,犧牲了自己的清白,結果得到了什麼,我還能叫孝女麼?”
李玉翎道:“那麼姑娘是要我……”
宮無雙道:“你的機會比我多,事實上我也只有求助於你,假如你能上京裡去,請你找個機會一探天牢,要是家父還在人世,請幫我把家父救出天牢,萬一他老人家受不了長年牢獄折磨已不在人世,也請告訴我一聲……”
李玉翎道:“姑娘,這個請放心,只要我能上京裡去,我是義不容辭……”
宮無雙美目一睜,道:“這麼說你願意……”
李玉翎道:“姑娘,我說過,我義不容辭……”
宮無雙道:“我不言謝了……”
美目一閉,兩串晶瑩淚珠撲籟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