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霽聽著二人的對話,含笑打趣兒道:「小七瞧瞧二哥的新衣服,好看嗎?」
姜顏樂從姜零染懷裡出來,認真的看一眼姜霽的衣服,點頭道:「二哥哥的每一件衣服都好看。」
姜霽滿心欣慰,剛要贊她有眼光,卻聽她緊接著又道:「這藍紫色繡八寶紋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襯的二哥哥太黑了。」
姜霽:「」
姜零染沒忍住,笑了出來。
姜顏樂看姜霽的臉色黑中泛紅,忙又道:「四姐姐梳妝檯上有好多粉盒,二哥哥去討一個吧。」
「」姜霽的新年願望又多了一條:希望來年能白一點。
在三叔家玩鬧了小半日,姜霽和姜零染回了府。
松鼠搬腳蹬的時候,餘光掃見拐角處縮著一人,皺眉警惕道:「那是誰?」
文叔循聲望去。
夜幕降臨,加上大雪將至,天色灰濛濛的,他瞧不真切,便讓小廝去檢視。
還不等小廝過去,就看那人撐牆站起了身,倉踉著走了過來。
距離近了文叔才發現,竟是孟致沛。
不覺皺起了眉,暗道一聲晦氣。
馬車外吵嚷起來,姜零染皺眉挑開了簾子,看到被松鼠攔住的孟致沛。
穿著單薄的素衣,襯的愈發的瘦骨嶙峋,滿臉的胡茬,邋遢又疲倦。
姜霽也看到了,冷哼一聲。
孟致沛看到走下馬車的人。
身著赭紅色繡花長襖,下面露出一截兒莧紅色百褶裙,外罩一件滾毛斗篷,溫暖又溫婉。
他看著,心中湧起熟悉感,眼眶不自覺的就濕潤了:「今雪,我好想你。」
姜零染無甚情緒道:「看來平肅侯是醉了。」說著吩咐松鼠道:「派兩個人把人送回去。」
松鼠點頭稱是。
孟致沛沒醉倒不省人事的地步,聽姜零染趕他走,急聲道:「今雪,你跟我回去吧。」
「那賤人已經死了,我以後會疼你的。」
姜霽下馬車,正好聽到這一句,神色更冷了:「平肅侯要發酒瘋別處去,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了!」
孟致沛看到姜霽就覺得腿疼。
心中發怯之時想到姜霽如今殘著,鞭子又不在手,故而放鬆下來。
「今。」
姜霽笑了。
他剛剛還想著,大年下的,不好鬧的太難看。
可這會子,那些個狗屁念頭早就沒影兒了。
聽狗嘴裡剛吠出一聲,他冷喝道:「打走!」
姜霽的話一落,松鼠一拳就砸在了孟致沛的鼻子上,登時鼻血爆出。
孟致沛倉踉著後退,摔到在地上。
松鼠追上去,腳下狠踹。
孟致沛出來沒帶人,這會兒被打的無反手之力,又覺在姜零染面前丟了臉,恨聲吼道:「本侯要去告御狀!」
姜霽既敢打他,就不怕他告。
松鼠聽了這話,咬牙又狠補了幾腳。
大年下的,各府都閒著沒事幹,走親串友的坐在一起閒磕牙。
孟致沛去找姜零染,而後被姜霽狠揍一頓的訊息很快傳開。
人都是有憐憫之心的。
孟致沛如今的慘狀令人惻隱,便有人說姜零染心狠,就算二人沒了夫妻情誼,卻也不能趁著孟致沛酒醉落單,且剛剛死了至親,這麼暗戳戳的打一頓吧?
但更多的人仍是覺得,孟致沛挨這一頓打,屬實活該。
初三這日,都察院的一位姓林的御史不顧大年下,進宮去彈劾姜霽。
摺子上條列多項大錯,諸如目無法紀,教唆隨從當街毆打侯爵,猖狂野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