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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人、才人寶李、御女采女,無一不忙著準備寧陽的滿月禮,即便是託著關係也想著要送遞上來。

皇后親下了旨意,便到了芷蘭宮裡來,隨侍太監一嗓子喊著“皇后娘娘駕到”,一屋子的宮女太監跪到院外接駕,呼呼啦啦地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寧陽。

皇后一身淺赭羅葉對襟襦,霓裳朝霞裙,外罩著淺紅金鳳銀繡寬衫,梳著半翻髻,粉白的牡丹點綴其上,襯得她容貌端莊裡平添幾分嫵媚。她笑著親自扶起柔妃,拉著她的手走進屋裡,共坐於木榻之上,兩相比較,倒顯得以嬌柔婉約聞名的柔妃素淡憔悴不少。

元皇后笑著安撫道:“本宮帶了些宮人來幫幫妹妹的忙。妹妹身子未好,這些事只管交給宮人去做,你帶著寧陽只管看著就好。”

柔妃面上應了,心裡卻惶恐,這些日子以來帝后之恩實在天高地厚,自己只是誕下個公主,皇后便親下懿旨,滿月禮比照四妃所出的公主規格。這樣的恩待豈能只看著就好?到時只怕要落個怠慢懿旨的罪名。

元皇后見柔妃的貼身女官正抱著寧陽,笑道:“抱來給本宮看看。”

女官忙將寧陽抱了過去,皇后親自抱了,那時寧陽睜著眼,視力卻很是模糊,只能看到黑的白的,分辨不清,卻聽皇后笑道:“真是個可人兒的,想必將來定能如妹妹般溫柔如水。”

柔妃趕忙道:“不過是個小公主罷了,能承姐姐吉言,是寧兒的福氣。”

皇后嗔一眼道:“小公主又如何?雖比不得男兒,可也是皇上的骨血,正統的皇室公主,福氣都是生來就帶著的。”

柔妃順從地淺淺一笑,產後身子羸弱,面色雖蒼白,卻身姿如柳,別有一番楚楚之姿。

皇后笑著起身,稍一挺身,已有四月的身子愣是在那寬大的襦裙下顯了出來。她笑道:“本宮有些乏了,明日晚間再和眾姐妹一起給小公主隨禮來吧。”

一屋子的人趕緊跪了送駕。那時候寧陽整日打著瞌睡,似乎總也睡不夠,連滿月當天都是迷迷糊糊地過來的。到了晚上只覺得更吵,只知道儀式還沒開始,各宮的妃嬪已到,柔妃在外殿陪著,皇后元氏與武德帝還未到。外面一屋子女人說話軟儂綿軟,寧陽打著瞌睡懶得去聽,卻只覺得脂粉香飄了滿屋子,聞著想打噴嚏。

後只聽得外殿震怒呵斥之聲,屋裡伺候的女官宮婢聽了也趕忙跑了出去。

事後寧陽才得知,那晚賢妃在座上對柔妃又是冷嘲又是熱諷,位份低的都不敢勸,或是也不想勸,位份高的德妃和淑妃溫和地勸了兩句,賢妃仍不罷口,柔妃本就身子虛弱,這兩日又為了滿月禮承了皇后的旨意不敢怠慢,身子越發虛弱,竟是一陣氣喘嬌咳,卻咳出了血來。

皇后元氏那時恰巧趕來,見勢斥責賢妃善妒。武德帝隨後而來,龍顏大怒,命賢妃於賢芳殿中思過,一應用度連降三級。

然而,柔妃卻自此難好。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半年後的夜裡,咳血而薨。年僅十七歲的女子在寂寂皇庭之中掩埋了性命。

這種事在皇宮裡本不是什麼稀奇事,然而柔妃去世的第二日,有人抓到一個宮婢在收拾柔妃娘娘生前遺物之時,慌慌張張地將一件物什藏進懷裡,察查之下發現,此物名為白鵠香,乃柔妃睡前常焚用的香料,與白芷香相似,卻是難見的慢性毒香,久聞之易傷及心肺。白鵠香產自南疆,即便是在南疆也是難尋之物,而賢妃的哥哥趙永便是鎮守南邊的大將。被抓住的宮婢熬刑不住,招供了此物乃是賢妃收買她置於香爐之內,自柔妃生產之後至今,已有半年。而半年前,正巧趙永奉聖命回過一次帝都。

武德帝大怒,將賢妃打入西冷宮,朝堂之上彈劾趙氏門閥的奏摺不斷,帝於朝堂之上怒斥上表諸臣,言趙氏幾次救朝廷於水火,有鎮邊之功,面上不欲以賢妃之事做文章。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