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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那正座前竟然垂著珠簾!有沒有搞錯?她又不是賈妃,柳府也不是那奢華富貴的大觀園,用得著這樣麼?

寧陽坐上正座,隔著簾子往外瞧,只見跟著她來的宮人們從門口便規規矩矩地站到路兩旁,一直排進花廳裡,侍衛守在正屋兩側,只有月桂站在自己身後。這樣一看,還當真有些排場。不稍時,見得三個男人躬身頷首跪在了廳外,兩人身著官服,一人身著國子監的學生服,三人高聲道:“臣禮部郎中柳忠益,臣御史中丞柳義蕭,學生國子監柳子軒,拜見承和公主!”

這三人便是寧陽的外公、大舅父和表哥了,只是除了表哥柳子軒,另外兩個人寧陽卻還沒有見過。聽著外公的聲音已經有些蒼老,只是聲音裡卻還透著中氣,只有些顫抖,大概是激動所致,看來外公的身體果真如外祖母和表哥所說,還算得上康健。

男人行過禮,又輪到女人,總算熬過了這令人坐立不安的請安過程,寧陽忙把帶來的宮人都留在了外面,只帶了月桂一人進了偏廳,然後吩咐道:“快將外面候著的家人都請進來。”她算是想明白了,不想被這繁文縟節耽誤寶貴的探親時間就得主動點,不然柳家人再來幾句類似“無諭不敢擅入“的話,她就該回宮了。

進來的人不多,只有寧陽的外公柳忠益、外祖母高氏、大舅父夫妻和表哥柳子軒,表妹柳子諾,總共才六人。不待他們開口講話,寧陽先他們一步將他們請了坐下,而後立在廳上端端正正地跪下行禮:”寧陽見過外公、外祖母、舅父舅母。“幾位長輩忙讓寧陽起來,踏著才起身,又轉而向表哥行了福禮,表妹柳子諾起身向她行禮,而後幾人才坐了。

每年上元節的時候寧陽都能見到外祖母,平時在宮裡偶爾也能見到柳子軒,從他們的口中,寧陽印象中的柳家人是那種隨和不攀富貴,實實在在的人家。待坐下閒聊時才發現自己的想法不差,柳家人明顯看出她不想端公主的身份架子,便很快放開了說話。

外公發已有些白,很有幾分家主的威嚴,在說了幾句忠上體國的話後便不再開口。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自己的外孫女,老人的眼裡總幾分思念和感慨,卻維持著家主的威嚴不多說一句感情用事的話,只是常常端起茶盞,卻又不見他喝過幾口。

大舅父是個笑呵呵的男人,不太像印象中那種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的御史,他很自來熟地問及寧陽這些年在宮裡的生活,言語溫潤平和,寧陽總算是知道為何柳子軒會有這種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的風度了,確實有幾分是像他的父親的。

只是話題到了外祖母和舅母那兒便變得悲慼起來。

”這模樣真跟她娘有些像,再過幾年站在眼前只怕都以為是看到了往昔人。“舅母王氏臉龐圓圓的,身材稍微有些福態,卻很有一番女人風韻,說話和氣親切,她好生端量著寧陽,很像母親打量著自己的女兒。

外祖母也哽咽道:”我可憐的孩子,長到這般年紀才能回家一趟,卻不想明年便要遠嫁他國,便是想見見你也難了。“

外公卻咳了一聲,沉聲道:”女人家的胡說什麼?嫁與大夏皇叔是何等的榮耀,怎能說孩子可憐?“外祖母聽了哭道:”榮耀又如何?當初柔兒入宮為妃時,可也不是榮耀?可結果呢?過了一年人變沒了。“

外公的眼裡有幾分身為人父的沉痛,他喝了口茶便站起身來道:”還是你們女人家聊吧,義蕭,帶著子軒隨為父到前頭看看午膳好了沒。“

舅父與表哥柳子軒聽了忙起身隨著外公出去了,屋裡只留下外祖母,舅父和表妹。

外祖母這才起身把寧陽拉到懷裡抱了哭,邊哭邊道:”孩子,別把外祖母方才的話往心裡去。外祖母是見你明年就要走了,心裡難受。“舅母王氏在一旁對錶妹道:”你也出去看看午膳去。“表妹柳子諾今年有十歲了,明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