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說道:“不用了,疼就疼點,我撐得住……要是擦藥就能擦得好,就不用叫御醫了。這事不能叫軒哥哥知道了,你可不能往外說。”
那藥官覺得不妥,說道:“公主不可如此。若是不想叫駙馬爺知道,便等著駙馬爺去了太常寺,再派人去請御醫就是。否則若是傷處疼得厲害,發起了熱來……下官、下官可擔待不起。”
奶孃聽了也忙勸道:“大人所言甚是。奴婢明白公主的苦心,可您如今面色如此難看,駙馬爺晚膳時一準兒能瞧出來!若是如此,您這疼不就白忍了?”
安陽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這才點了頭。”她不敢回屋去,便一直等到柳子軒出了府,這才派人去請御醫來。奶孃見她已是沒了力氣,便叫人抬了簷子來。
安陽被奶孃扶著出屋時,這才見到方宮正和廚子都還跪在屋外等著她降罪,她這時已是渾身無力,只搖了搖頭,奶孃看出她的意思來,說道:“不關廚子的事兒,先起了吧。宮正也先回屋吧,公主如今這番樣子也做不得什麼罰了。”說罷便扶著安陽上了簷子,吩咐太監抬穩當了,這便一路回了寢閣。
御醫來後細細為安陽診過脈,開的方子密密麻麻寫了一張紙。禾兒拿著去藥房抓了藥,一會兒都不敢停,忙又拿去了廚房裡熬了。
安陽喝過藥,奶孃扶著她到床榻上躺下,在一旁陪著哄著,直到她慢慢睡著。
安陽這一覺兒睡得很沉,起身時窗外已是日暮。十月末的天氣白天仍是熱的,到了傍晚才有些涼風,奶孃見她出了汗,忙給她拿了身乾爽的衣裙換上,安陽特意挑了身裙袖長些的,正好能遮住大半隻手,只留小半截手指在外頭,又叫奶孃幫她在臉上補了些胭脂,儘量叫臉色看起來紅潤些,這才略微放了心。
一番打扮完畢,柳子軒沒一會兒便回了公主府。
進屋來時,柳子軒眸中的笑意略微頓了頓,看了安陽一眼,問道:“公主……可是有何不適?”
安陽頓時一驚,看了奶孃一眼,忙笑了起來,說道:“沒事啊!軒哥哥為什麼這麼問?”她歪著頭笑了笑,幾步跑上前來挽著柳子軒的胳膊,黏人的樣子與平日看著倒無不同之處。
柳子軒卻是細細瞧著安陽,安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搖了搖他的胳膊,小聲問道:“軒哥哥,你看什麼呢?”
柳子軒眸色半分不收,只溫聲問道:“當真無事?”
“沒事呀!”安陽抬起頭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
柳子軒略微垂了垂眸,再抬眼時已是常時的溫潤清雅,淡聲說道:“無事便好。”
晚膳時,菜色仍是柳子軒喜歡的,安陽因為左手一動就疼不能拿碗,於是便叫宮人在一旁佈菜,臉上卻眉飛色舞地笑著,給柳子軒講著前些日子和賢王妃等人出府時聽到的趣事。希望能借此吸引柳子軒的注意力,不叫他發現異樣。柳子軒確實聽得認真,有趣之處總會應和安陽兩聲,間或抬起眼來笑看著她,那眼裡的溫潤與平時並無兩樣。安陽漸漸放下心來,只是卻不知自己低頭夾菜吃的時候,有道目光略微看了看她身後佈菜的宮女,略過她鮮少動著的左手臂時略微頓了頓,卻又緩緩收了回來,並未說什麼。
待用過了晚膳,柳子軒說有些古籍要翻閱,安陽便不留他,歡快地把他送了出去。
柳子軒回到沁懷居時,屋裡的燈盞已經點了起來,他緩步走過書架,卻並未看那裡的書籍,只慢慢踱步至窗前,涼風微微拂進屋來,他卻略微垂著眸,神色不知。
半晌,溫聲喚道:“錦蘭。”
一個宮女在屋外應了一聲才進屋來,福身說道:“駙馬爺,您喚奴婢?”
柳子軒並未轉身,只問道:“今日下午,府裡可發生何事了?”
錦蘭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