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對於韓望部可監視行動即可。
原本在會議上已經爭辯了將近兩天,戰爭方向還是沒有明確統一,阿骨打根本不表態,讓雙方的分歧愈發明顯。斜也指責蒲家奴膽怯,蒲家奴嘲笑斜也只是匹夫之勇,如果沒有南下開封的決心就不該示警宋朝。
宗幹指責知宋派養虎遺患、坐失良機,如今韓望部雖然目前只有三千人,若是拖延時日,三萬五萬之數就會成為南下障礙。
宗望卻坦言,女真自起兵以來,連連征戰,就是為了推翻遼國暴政。如今契丹未滅就攻伐盟國必將人心向背,何況宋朝萬萬人口,富庶廣博,若非仔細籌劃就盲目南下更是兵家大忌。
正在唇槍舌劍之時,忽報婁室得勝而回,阿骨打當即召見。
婁室一身征塵單膝下跪,“阿骨打陛下,俺西至雲內終追上西逃遼軍,擊滅三千精銳,擒獲耶律大石。耶律延禧應該在夾山以西,等大會結束,再去抓捕。”
阿骨打誇讚道“婁室勤勉有加,知進退輕重,完顏部良將也”婁室拜謝後,特意到銀術可面前低頭請罪奉上骨灰罈,“拔離速沒了,是俺沒照顧好他”
銀術可顫抖的雙手接過骨灰,放聲如野狼般嚎叫,又面向西方跪倒在地,掏出小刀劃破面頰,誓言復仇。眾將帥亦紛紛發誓,一定要殺一百個遼軍為拔離速殉葬。傳統儀式做完,銀術可去安置拔離速的身後事。
阿骨打接著又問婁室對奉聖城目前局勢的建議。
婁室瞭解詳情後,不禁脫口而出說道“韓望部只怕是自作主張,未得到宋朝授意。陛下見過此人,其對大金國是善是惡?”
阿骨打下意識看了看身後的花蜜兒,心中矛盾重重,不由得沉思。
斜也眼珠一轉便說“如今韓望就在城南不遠,可差人邀其列席勃極烈,是友是敵,自然分明。”
戰鬥開始前邀請宋軍主將進城,這個主意無論從哪裡看都是不懷好意的。
但這確實是檢驗韓望如何看待金國女真部的最好方法,不來除了膽怯就是心中有鬼,那就開打。如果韓望敢來,自然可以趁機談判,利益最大化,甚至可以長期使其滯留,便於掌控局勢。
儘管蒲家奴、宗望等知宋派心中腹誹,但是卻不便阻攔,何況若是韓望心中有鬼,也是一驗便知。
既然無人反對,宗幹就讓野狼的信使快馬趕回去,邀請韓望來奉聖列席勃極烈大會,宣告這是金國的重大禮遇,作為被邀請的客人兼盟友務必到場。
送走連勝軍信使,阿骨打想起來耶律大石,有興趣要看一看這個號稱遼國雙璧的人物。
耶律大石反剪雙手被捆著進了金帳,見了阿骨打也不跪拜,滿帳女真猛將如狼似虎的盯著他,依然昂然而立,不為所動。
斜也喝問“手下敗將,這般姿態做給誰看?”
耶律大石反問“大遼子孫,豈能拜爾等逆臣賊子乎?”
斜也長刀出鞘,架在他脖子上,再問“你不怕死嗎?”
“哈哈,如果要殺,早就殺了,等到這裡再砍頭,太浪費時間了!”耶律大石不予理會。
蒲家奴說道“大石,遼國暴政導致民不聊生,金國順應民意是替天行道,你還不覺悟嗎?”
耶律大石憤然道“遼國暴政?可是你們的手段更酷烈,每每攻城,民眾死傷枕籍,哀鴻遍野,難道不怕後人順應天意嗎?”
女真攻城多驅使當地民眾作為肉盾衝鋒,守軍往往不忍同胞相殘,故只能眼睜睜看著金軍殺破城池,屠滅軍民,其間慘相實非言辭所能描述。
帳中諸將均是百戰餘生,自然深知此類事件有傷天和,為大石怒言所斥,一時倒也不能反駁。蒲家奴更是尷尬,吶吶不言。
阿骨打不愧是領袖,見場面居然被耶律大石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