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的雙腿間,只需再那麼稍稍一用力,當血紅溢位芳草幽叢流入紅床的一刻,極樂的仙境或許不遠了吧。
什麼登仙,什麼修行,這些玩弄激情歲月的玩意兒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遊戲花叢,才是他真正的本性所在。
而就在兩處不同位置,不同心態下即將發生的血紅慘劇前,就在激情。欲。火和絕望無助猛烈對撞的一刻,從那幽幽不見深底的窗外,就那麼輕靈而迅捷的射進一道乳白色的光暈。
慕容旒腦袋當即一窒。
他身下的南宮紫鳶喉間猛然一頓。
而迎接這道乳白色光暈最華美的叩首禮,便是一道非南宮紫鳶,非慕容旒心中所奢望的那道血紅,驟然間順著白光淌下,滴落紅床,暖了床墊,紅似紅花摻血。
慕容旒驚恐的望著那道刺透自己胸膛的乳白色飛劍,對上了南宮紫鳶迷茫恍如夢中的目光,那一刻,疼痛席捲了他的全身。
血紅的一幕降臨,卻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誰,將這柄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當慕容旒回頭望見身後那道鬼魅般出現在窗戶前的黑衣女子時,那精緻的臉上滿是寒霜般的冷漠,一種足以將人殺死的憤怒巧妙的隱藏在那對眼瞳下。
然後,來不及將酒水逼出體外的慕容旒很快的覺得全身的力道被胸前的那柄白劍吸食而去,緊接著,他更加驚恐的看見了自己的身體跟自己逐漸脫離,然後眼前一片黑暗,等待他的是一片死寂的墓地,枯樹昏鴉…
黑衣女子取下臉上的黑布,寒霜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殺人後應有的悸動,這女子,卻是墨如軒靈魂所寄宿的蠶音【紫妍】身體。適才他的神識很快鎖定了這間充斥著沉重鼻息的房間,在危機之刻,果決的祭出凝霜劍,一劍刺穿慕容旒的胸膛。對於這種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都能下得了手的禽獸,墨如軒也是被衝動衝昏了頭腦,激動下一劍取下了慕容旒的頭顱。等他清醒時,地上早已滾開了一個血琳琳的腦袋,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而紅床上的南宮紫鳶死死盯著眼前的血淋淋的一幕,彷彿羅家村那充斥著血腥、充斥著哀嚎的一幕幕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腦海。曾經還一同在溪邊洗衣的閨蜜,當著自己的面被悍匪扒光全身的衣物,用著刀子在她身上劃下一道道傷口,悍匪們在她鬼哭狼嚎的叫聲中奮力的揉虐著他,直到她死亡的一刻。南宮紫鳶心態很好,但並不意味著遺忘,她清楚的記得,閨蜜臨死前,還伸著手苦苦向她求救啊…
啊——不要啊——
忽然在這一刻,南宮紫鳶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猛的大叫出聲。廂房外頓時有燈火朝這間廂房湧來,看來是那些聽到叫聲的慕容家子弟趕來了。
墨如軒被南宮紫鳶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驚醒,眼間外面有人趕來,立即收回凝霜劍。將紅床布嚴實的裹住那一臉死灰般絕望的南宮紫鳶,便抱起朝窗外飛去。
而在他飛出的一刻,另一道黑影也旋即從另一處飛來,墨如軒朝她點頭道:“木凝煙,我們快些走,他們馬上就發現那裡了。”
“嗯,那些修為高的要逼出酒氣,還需要時間,正好讓我們先逃脫。馬上去城外,越遠越好…”
墨如軒自然贊同木凝煙的意見,他們幾乎使出了平生最為兇猛的速度,化作兩道流星,朝遠空直掠而去。
而他們身後的慕容世家內,若是當他們看到慕容旒人頭落地的一幕時,會不會慘笑著看著一樁喜事轉眼變成了喪事。人生最為譏諷的一幕,活生生在眼前上演,戲子總有戲子存在的理由。
生命易逝,不論你是凡人還是修為強大的修士。就好比慕容旒,自己以為最為得意的傑作,卻為自己種下了將自己埋入死獄的惡果。強大,並不意味著你能欺凌任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