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湖南、山東、山西、河南、陝西、四川、廣東、廣西、雲南、貴州等14個清吏司,除此之外,還掌握鑄錢的錢法堂及寶泉局;掌握庫藏戶部三庫;掌握倉儲及漕務的倉場衙門。
這個權利,絕對不小。誰掌握了戶部,捏住了錢袋子,幾乎天下的官員,都得乖乖的仰仗著戶部行事,比如兵部,想要軍餉,就要先擬出章程,說今年哪裡哪裡需要餉銀若干,而後報到戶部之後,戶部要進行核算,若是覺得索要餉銀,可以直接打回去,讓兵部從新核算,沒有戶部尚書的同意,沒有戶部尚書蓋了大印,誰也別想從國庫中支取一兩銀子。
因此,戶部尚書是一種超然的存在。他的存在目的就是和其他五個部堂以及京師中的各寺各監展開艱苦卓絕的鬥爭,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所以經常在廷議上,往往戶部尚書都是焦點,他要痛罵都察院浪費錢糧,要痛斥兵部這群混賬東西算賬不明,還要叫罵鴻臚寺浪費公帑。
這就是戶部尚書,高階大欺上檔次,狂酷霸拽吊炸天!
只是另一方面,浙江官場卻是動盪不已,徐大人走了。大家怎麼辦?這新政,還要不要繼續?出於這個疑問,大家不擴音心吊膽,而且,徐制臺剛剛升任了總督,如今又要成為尚書,這才多久,朝廷沒人了嗎?
可是無論大家如何想,聖旨一到。徐謙是必須啟程的,因為這個時候,新任總督已經在前往浙江的路上,徐謙不想和這個傢伙打交道。自然也不願等他來,於是命了王艮幾人在這裡做好交割,自己則是輕車從簡。北赴京師。
只是徐謙要走的訊息,終究還是傳了出去。浙江無數官員商紳紛紛前來相送,一柄柄萬民傘連碼頭上的貨船都幾乎要裝不下。坐在船裡,徐謙看到外頭人山人海,不由吁了口氣,這時候周泰進來,道:“大人,浙江巡撫趙明會同幾個商紳,無論如何也要見大人一面。”
“是嗎?”徐謙本來希望悄悄離開,他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可是這時候,卻還是點頭:“叫進船裡來說話。”
趙明領著七八人過了棧橋登船,到了船艙裡,紛紛朝徐謙行禮,趙明不捨的道:“大人為何走的如此匆忙,還有許多事都沒有交代……”
徐謙微微一笑,道:“其實新政到了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交代的了,本官遲早都要入京,新政雖然是本官促成,可是說到底,本官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遲早有一日,這個擔子還是要交到你們身上,在將來,你們也要交給別人。本官沒有什麼可交代的,也相信你們能夠辦好。”
趙明嘆了口氣,他本是浙江布政使,在京師之中並沒有關係,在浙江,亦是可有可無的人物,可是自從徐謙到了浙江,他的人生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但升任了巡撫,而且將來也大有可為,更不必說,手握了新政大權之後,這幾年,也確實掙了不少銀子,官做了,錢也有了,說到底,都是拜徐謙所賜。
他當然清楚,他是徐謙的人,徐謙在京師越是有聲有色,他將來的前途越是無可估量,他認真的道:“請大人放心,新政……一定會辦下去。”
徐謙笑了,道:“不是要辦下去,而是要辦好。”
他的目光落在了劉瑜身上,道:“伯爺也來送本官嗎?你的年紀大了,何必湊這熱鬧?”
劉瑜正色道:“老夫就怕這一趟不見大人一面,將來就見不到了,老夫的年紀確實是大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祖宗們要請老夫去那邊交代一下族裡的事,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來見大人一面。”
這番話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悽切,徐謙含笑道:“伯爺老當益壯,將來一定長命百歲。”
劉瑜莞爾一笑,道:“這些話,別人說說也就罷了,可是大人既然這樣說,老夫若是不多活幾年,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