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座位,拍拍衣袖上的灰塵,垂下臉去。
“怎麼不說話了?”他問。
“怕說話惹你生氣。”她細聲細氣的,不曾抬過臉。
這可讓楊明大大的驚訝了!
難不成日出西山?還是跟前的阿寶換了性子?她何時這般輕聲紉語待過他了?
“小寶兒,我可不想娶個沉默是金的老婆回家——”存心刺激她。
哪知阿寶仍是未抬起頭來,依舊是軟聲軟語地說:“可我不想惹你生氣啊!”
“小寶兒,你抬頭看我。”他壓根兒不信。
“我怕觸怒了你。”
“你儘管抬頭便是。”
“是你要我抬頭的。”
“是啊……”唇邊泛起賊笑。
阿寶一抬起頭,那張俏臉怒不可遏,一個拳頭就往他臉上飛過去——虧得楊明早已料到,輕鬆接住拳頭,輕輕一扯,這丫頭很不幸又跌落他的懷裡。
對她的心思早摸透了,有幾兩重還會不清楚嗎?
阿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你老欺負我,到底欺負夠了沒?真不知我幹嘛想嫁你——”
揚明大笑——“自然是我天生倜儻風流,你就好似那彩蝶禁不住誘惑,儘想伴我這沾了蜜的大白花一生一世,永不分離……”逼近她漲紅的臉蛋,就是愛捉弄她。
“是誰說的——”正要再開罵幾句,馬車忽地停了下來。
從視窗瞧去,不遠處正是碧雲寺;全寺依山建成,愈上愈高,直築到山的半腰,遠遠望去,松掩映著寺牆,好不壯觀!
楊明暫時不再捉弄她,牽起她的小手,下了馬車,笑道:“瞧你一臉祟敬,可別把未婚夫給忘了。”
阿寶連眼也捨不得眨一下,嘆道:“這便是你說的碧雲寺嗎?”
“正是。香山上頭寺廟無數,尤以碧雲寺最為壯麗。”他拉著她走曲橋,橋下溪水清澈無比。走過了橋,正是碧雲寺的大門;瞧來來往往的人,有的是平民,有的是貴族,那是來禮佛的——“小寶兒,香山四季分明,春天的繁花,夏天的雲雨;秋天的紅葉和冬天的晴雪是香山一大特色。現下是秋日,所以今兒個瞧見的是滿山紅葉。”沒說出口的是,香山地形險惡,又名鬼見愁。他曾追捕過幾名盜匪到香山,可見到的只剩屍骨。人生地不熟嘛!還不知香山險惡,才踏一步,就有可能落了空,滿山滿谷的葉作陪葬——“這地方——我好像有些熟悉呢……”阿寶撫著一根白柱,瞧見寺門內將近五公尺高的守門神,好奇地走過去打量。
“這是武宗年間塑的。”揚明微微一笑。“你若有興越,待你為你爹孃上了香,我再帶你去寺內的羅漢堂,裡頭共有五百零八個排成‘田’字的羅漢,你若見了,定會稱奇不已。”
說到這裡,阿寶才輕呼一聲。今兒個是來為爹孃上香的呢!怎麼差點忘了呢!
連忙跟著楊明進了寺廟,由一小僧帶領,在佛堂前上香。才跪在那裡很虔誠的上香呢,忽地聽見一女子的叫喚——“原來是楊公子。”
楊明一回過頭,暗聲不妙。
這不是莫家千金旁的丫頭嗎?再定暗一瞧,不好!站在丫頭旁邊的正是莫家千金莫愁姑娘。
“楊公子,今兒個好巧,你也來上香?”
那莫憨姑娘生就花容月貌,算得是傾城美女,若不是莫家老爺直想將她嫁給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又豈會二十出頭,還末嫁人?而這莫愁同她老爹是一丘之貉,當然是想嫁得愈有愈好,這幾年的虛度青春讓她變本加厲,個性本就不怎麼好了,如今又冠上惡婦之名。
楊明皮笑肉不笑地道:“今兒個的確是挺巧的。”壓根兒就瞧不起莫愁的為人。
“楊公子,聽說你—你訂親了?”語氣中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