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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既是如此,永遠不知那身世也就好了。如今知道了,只是徒增傷感,傷心自個兒的爹竟想殺親生女,義父比起他來,是更像她的爹了!

楊明執起她的手,心疼道:“這事我本該瞞你,但你不同於一般女子,我不能為你決定一切,孝宗當年所做之事或許無法彌補,可你須明白,我既是你未來的夫婿,就會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想討回公主的身份,我也會想盡辦法,只要你說出口,我定然做到。”這幾句可都是肺腑之言。

想他楊明向來是重然諾之人,是早猜到了她會為孝宗所做之事難過,但若不將她的身世說明,只怕她會抱憾終生,永遠不知盛綺月為何想殺她,對那盛綺月也無從交代……

阿寶瞧了瞧楊明,再瞧瞧盛綺月眼底那痛苦,仇似海的無奈,輕言道:“萬般事情皆由我而起,若不是我,盛家何以遭滅門?公主之名,我壓很兒就不想要。要了,那又如何?能挽回孃親的生命、挽回爹爹當初殺我之心嗎?”頓了頓,像是成熟蛻變了不少,大聲宣佈道:“既然盛家上百條人命不能挽回,就該還他們一個公道,重修盛家上百條人命之墓,洗刷當年義父勾結韃子的罪名,這是我欠盛家的,至於我娘……因我而死,我卻連一個牌位也沒有……”

“誰說沒有!”那劉公公連忙喚楊善拿來那黑布罩著的東西過來,一掀,上頭正是蘭氏的牌位。

“當年,我逃出宮中,雖設法救貴妃,但我朝夕祭拜她的牌位,無一日間斷。”那劉公公喜於蘭貴妃之女竟讓盛武文教養得這般好。倘若她是男兒身,又豈能輪得到那武宗坐皇位?在位十六年的武宗,只知嬉笑玩樂,不知民間疾苦……但世事又豈盡如人意?只能說是天意。

阿寶瞧那牌位,輕叫了起來:“這是那日咱們到碧雲寺,我上香的脾位呢!”沒料到這競是孃親的牌位,當下請到供桌上,誠敬的上了三柱香。

難怪當日競有不捨之意,原來孃親牌位近在咫尺……

“可我要如何才能洗刷義父的罪名呢?”阿寶煩惱道,向來不知愁為何物,這會兒,眉間竟也點上淡淡愁意。

楊明微一沉吟,倒也有番結論出來。他道:“這事例也簡單。不過,還須盛綺月臉上瞧去。

他可是來殺阿寶的,雖說是因誤會,但如今他相信這事實真相了嗎?縱使相信,縱然十八年來他那親舅訓練他成殺人機器,想必人格早已扭曲,就算是單純天真的孩子,只怕在這十八年來的恨海中,也己喪失了那份單純無邪,而他……能將過去的一切拋諸惱後嗎?

盛綺月冷冷地瞧著阿寶半晌,想在他腰際的荷包裡有那皇族金飾,想阿寶不怪他想殺她,反而贈予荷包……咬了咬唇,終於放下心中多年的結,沉聲道:“若能洗刷先父罪名,還盛家一個公道,便是立時死了,我都願意。”一番話已將對阿寶的恨意盡數消去。

以往直呼父親名諱,是瞧不他的所作所為。如今真相大白,知道那是值得驕傲崇敬的父親,雖因他累及全家,但至少為蘭貴妃留下了一條血脈。當初恐怕連盛武文都不知自己所做之事究竟值不值得、如今他在天之靈,定不悔當初決定。那可是個好姑娘、有擔當之人,父親是該救她的……

但,十八年前的血腥呢?若不是親舅救他,只怕他早因失血過多而死,如今還會有他嗎?若不是親舅救他,十八年來也又豈會僅靠著仇恨度日,讓血腥沾滿了身,到頭來才知他所做所為所恨盡是枉費……對阿寶的恨意可消,但一身的血腥究竟何時才能洗淨……

“盛兄肯助我一臂之力,是再好也不過。不過除你與那易容之人之外,似還有一位女子是下定了決心,想殺阿寶。”

盛綺月沉聲道:“咱們三人全是親舅訓練出來的。三年前親舅臨死之際,囑我三人定要完成他的心願,手刃阿寶。除我之外,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