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疏神色正經了幾分,“我是說,她為了獲取人質,很有可能會再次對嫂子下手,你也猜到了不是嗎?”
他知曉好友的感情,畢竟對方也沒怎麼掩飾過,所以嫂子說得順口又舒心。
秦宴風拂去杯口茶葉,“賀蘭黛在組織做了九年的事,降職退隊,也不過是障眼法。”
易文疏蹙眉,而後有些詫異,“你早就知道了?”
“前幾日知道她的新身份時,才確認的。”
秦宴風作為836組織特聘顧問,一封舉報信直抵總部,就賀蘭黛這些年依仗權勢做的事,就算不被撤職也會被公開批評。
可僅僅是私底下撤職,然後便被秘密調回國,沒有將事情鬧大的地步,他當初就懷疑過,是不是總部掩耳盜鈴,給賀蘭黛留了迴旋的餘地。
果不其然,那晚見到賀蘭黛才確認,總部不會輕易捨棄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利刃,不過是在給機會罷了,他們仍然迫切想要當年的血清樣本。
而賀蘭黛的機會,便是沈滿知身體裡曾經注射過的血清樣本。
易文疏咋舌,“她第一次就敢直接放火,如今為了重回組織,不知道得多癲。”
秦宴風轉動著手中的袖珍茶杯,茶水微微震盪溢位杯口,粘溼虎口,他低眸,“你們現在安排誰來替賀蘭黛的工作?”
賀蘭黛在位時,正是血清事件的負責人,沈滿知被列為懷疑物件時,為了避嫌,秦宴風僅是作為顧問外員,後續的跟蹤不會再透露給他半分。
易文疏往後仰靠著微微眯眼,“聽說是一個上將,從未露過面,除了最上面一圈人,誰也不知道。”
秦宴風半闔著眼不知在想什麼,兩指彎曲敲了敲桌面。
易文疏說著也直起了身,眼底閃過一絲冷沉,“所以,至少從現在要開始注意,出現在嫂子身邊的任何陌生人。”
恐怕有些事情晚了。
賀蘭黛是六月底被撤的職,那位上將若是行動足夠迅速,想要往沈滿知身邊安排人,三個月時間,倒可以配合賀蘭黛慢慢收網了。
秦宴風思緒漂浮間,指尖已經按在某個聯絡人的頁面上,顯示正在通話。
“什麼事?”
沈滿知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尾音又有些軟,聽起來都能想象她是哪般慵懶自如。
秦宴風正準備問她在哪兒。
那邊便響起另一道女聲,隔著一定距離有些模糊,卻讓茶桌上的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那道女聲有些冷冽,仍舊帶著傲慢的語調,拖著假意的笑,有些刻意。
“秦先生查崗嗎?那改天約吧,我怕你回不去,見到秦先生我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