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怕他不信她的話,花漾還當真從書包裡摸出一支摔的四分五裂的機子。
那碎屍的程度,簡直像是從臺北車站的新光三越頂樓摔下來的慘狀一樣。
“你的手機號碼我儲存在裡面,所以手機壞了,我也沒辦法查到你的電話,我應該把它背起來的。”歉然地吐吐舌,掄拳作勢敲敲自己向來懶得裝東西的大腦,“我明天再去買一支新手機。”
“你怎麼了?”即使她笑容可掬,口吻平靜活潑,但仍逃不過簡品惇睜得精亮的右眼。
“什麼怎麼了?就是摔壞手機呀。”她努力裝傻中,“外面蚊子好多,我們到屋子裡去好下好?”她吳噥軟語地撒嬌要求。自動自發地摸索到他外套口袋裡的鑰匙,開啟門,半拖半拉地將兩人身子送進屋裡。
她進屋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忙碌地將整間房子裡的電燈都開啟,在確定屋裡沒有任何一盞燈遺漏,她才窩回沙發上,再將桌几上的裝飾小燈也開啟。
“站在那裡發什麼呆,來這邊坐呀。”她反客為主地拍拍自己右手邊的空位,喚他一塊。
“手機怎麼會摔成這樣?”
“不小心失手沒拿好。”她將塑膠袋裡的麵包分一個給他,自己拿起牛奶要喝,卻被他擋下來。
“這瓶牛奶離冷藏太久,有沒有變質都不知道就這麼喝了?”他相信這瓶牛奶離開五度C冷藏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小時以上,“我去下面來吃。”
“我不太餓耶……”
“多少吃一點。”他很堅持,起身走進廚房。
花漾臉上堆起的笑容在失去他目光注視的同時垮了下來,臉笑得好酸,尤其是心裡完全沒有想笑的念頭,卻不想讓他擔心而必須強打起精神,那種疲累,勝過天底下任何一種體力勞動。輕捂著嘴,逸出幾不可聞的嘆息。
望著桌上支離破碎的手機,她竟然覺得那支手機像是她自己的替身,碎的那麼絕對,想再拼湊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子滑伏在沙發上,她甚至覺得支撐著她身體的精力全部歸零,想坐直身體都覺得好累好累好累……
在接完那通電話之後,她好像狠狠被人痛毆了一頓,雖然身體沒有任何的痛楚,可是有個地方卻泛出源源不絕的揪痛,擰得她每一個細胞都在喊疼。
為什麼她的身體會這麼沉重,重到讓她覺得自己正陷入沙發的柔軟之中,一直沉下去、沉下去,說不定再這麼下去,她會被卡在沙發的夾層之中,而他會找不到她的……
一直找不到她的話,會不會就放棄她了?
不可以噢,她在這裡的,一直在這裡的,吱吱喳喳在他耳邊又嚷又笑就是不要他無視她的存在,她只是覺得好累,想睡一場覺,把所有的煩惱都睡過去了就算,只要睡著了,明天醒來又是一條活龍了……
“把嘴張開。”
不要不要,我不餓,不吃,什麼都不吃。
迷迷濛濛中,她揮動著手,感覺有顆圓圓的東西送入她齒關內。
“喝口水。”
是呀,有點渴了……
“不要含著,快吞下去,不然藥化了就會變苦。”
唔!說得太晚了,好苦,這是什麼麵條呀?!怎麼會……苦的難以下嚥——
“別吐出來,嚥下去。”
這麼難吃的東西,我要吐出來……
“花漾,不吞下去病不會好的。”
感覺到一隻大手擰住了她的鼻子,阻斷了她的呼吸,另一隻幫兇的手掌則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將嘴裡的水噴吐出來,她若想掙扎呼救或是張口咬人,都誓必先將那口苦到令人作嘔的水給吞下肚。
咕嚕,吞嚥。
簡品惇這才鬆了擰住她鼻翼的指腹,另一隻手沒來得及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