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樓的人都是獨來獨往,霧樓在其他江湖人眼裡也從來都是隻講買賣,不談交情,更不傾向於任何一方勢力。這是第一次,他們這些人跟著樓主出來,居然還有同伴?!
“不過是同路,叫他們不用在意,鷹嘯盟是鷹嘯盟,霧樓還是霧樓。”君湛然似乎因為他的話而有所不悅,至少他的話裡透露出這種意思,聽出語氣不對,駱遷就不再多問了。
南宮蒼敖是個障礙,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君湛然放下手裡的書,微闔著眼,眼角餘光看到窗外,那層薄薄的簾子外面印出天色,還有一身黑衣的人影,正斜靠著坐在樹蔭下,姿態隨意,讓人想到落在枝頭休息的翔鷹。
能與他對陣而不落下風的人不多,敢喝他殘茶的人更是沒有。
南宮蒼敖,南宮蒼敖……
不知道是第幾次咀嚼這個名字,君湛然想到昨夜,正回憶起南宮蒼敖當時赤‘裸著喘氣的模樣,想到被他拔出的那枚銀針,門簾被人一挑,“坐在車裡難道不熱?”
南宮蒼敖不知什麼時候走近的,兩人眼神相撞,君湛然思緒一頓,鬆了鬆衣領,“那就出去吧。”
只要裸裎相見過的人,總是會比原來親近幾分,更何況是昨夜那種情況,就算是君湛然,態度似乎也和緩不少,至少他們還互相“幫助”過。
南宮蒼敖對他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手臂伸了過來,“駱遷準備吃的去了,就讓我來幫你。”
輪椅還沒取出,他已經把他從馬車裡抱了下來,霧樓的其他人見了,趕忙去從馬車後面取出輪椅,看著南宮蒼敖把他們樓主小心的放在椅上。
期間都沒見到樓主生氣,可見這位鷹帥確實頗有手腕,就連他們樓主都成了他的朋友,要知道江湖上可是都這麼傳言,說霧樓樓主君湛然脾氣古怪,是從不交朋友的。
“就坐樹蔭下吧。”把君湛然推過去,在進入樹下陰影的時候,南宮蒼敖忽然問,“你還有沒有……”
說著,他的手暗示性的放在他背後按了按,君湛然明白他的意思,“沒有。”接過駱遷遞來的茶水,他喝了一口,這次居然回答了。
南宮蒼敖果然不再多問,似乎知道已經到了極限,對君湛然這種人,急不得。
馬車裡帶的吃食不少,鷹嘯盟的人也有乾糧,一群人分散在樹蔭下,邊吃邊休息,這天氣出門在外,白天本來就特別折騰人,所以主要還是集中在太陽下山到晚飯時候這段時間趕路。
駱遷把吃的東西拿來,車裡帶的東西多,在君湛然的示意下分了不少給鷹嘯盟的人。
就在官道路邊,大樹繁茂,其中有一棵樹枝葉特別濃密,南宮蒼敖和君湛然兩個人就在這棵樹下,其餘人都分散在周圍,安靜的吃著東西,外面日頭正烈,君湛然看了看天,“駱遷,傳令下去,再休息一刻再啟程。”
“是。”駱遷遠遠的聽見了,想到還在馬車裡的肖虎,“樓主……肖虎他……”
“難道你還想讓他出來?”側過頭,君湛然的一雙眼睛冷冷的,駱遷在這種天氣裡竟然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提。
心裡卻覺得奇怪,既然樓主並未受那尋情的影響,為什麼會對肖虎如此重罰?
南宮蒼敖在邊上聽了,他並不完全清楚肖虎受罰的原因,不過經過昨夜,多少也猜到一些,“肖虎對你忠心耿耿,就算做錯了事,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受罪,我去看看。”
“不用了……”君湛然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走遠了。
南宮蒼敖只是說一聲,並沒有打算得到君湛然的同意,他也沒打算放肖虎出來,“來,喝點水。”到了那輛車前,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一路上車裡積聚的熱氣都從簾子縫裡透了出來。
肖虎不能下車,是被囚於車內,幸好馬車寬敞,可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