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熟悉是位女子,正是結盟之前在半路攔截的金玉堂堂主徐紫衣,她厲聲質問,隨後才發現樓下還有一人,“君湛然?”
一見徐紫衣,心中頓時了悟,眼前浮現路上攔截的場面,原來如此。
他的視線掠過她,沒有理會,嘴角牽出一個冷笑,“原來從那時起便已是你的試探,你讓她在半途攔截,為的就是求證你的猜測,套我的話。”
“不錯,是我要她前去。只要是做過的事都會留下痕跡,徐紫衣當日被我所擒,一直不曾好好審問,可一旦審問,有些事我就不得不去查,你想知道當我發現,原來那日所遇到的埋伏全都是你有意放出線索,誘人前來,我心裡是什麼感受嗎?”將徐紫衣扔在一旁,彷彿此地已無他人,只有他面前的君湛然,南宮蒼敖一步步朝他走去。
腳步聲聲沉重,煞氣逼人,“我立刻想到,那爐尋情香——”
他倏地抬起他的臉,手指緊緊扼住他的咽喉,“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你的計劃之中?先是相識,後而相知,你知我欣賞你的為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就乾脆做個徹底,君湛然!你好深的心機,好狠的手段,為了得到我鷹嘯盟作為助力竟連自己也可以當做工具用個徹底!就連我南宮蒼敖也要對你說一聲佩服!”
緊緊扼住脖頸的手,咬牙切齒吐出的話,南宮蒼傲的臉在火光下已不見半點豪氣瀟灑,有的只剩下近似刻骨的痛恨,“我問你,若非鷹嘯盟的主事人是我,要是換了別人,你是不是一樣會對他欲擒故縱,一樣寬衣解帶甘於人下?!”
啪!一雙鐵鉗般的手捏住了南宮蒼敖的手腕,君湛然的臉色也是一片青白,眸色幽若鬼魅,卻詭秘地笑了笑,“你這是在嫉妒嗎?”
嫉妒?南宮蒼敖雙目赤紅,青筋畢露,那鐵青的臉色彷彿整個人化成鐵石,“我會嫉妒?”他一頓之後隨即大笑,“我嫉妒什麼,我可毫無損失,我已親手脫過鬼手無雙君樓主的衣物,聽過你在床上……”
呲——抬手一翻,金芒閃現,君湛然發沉的臉上已起殺意,“南宮蒼敖,我利用你又如何,你不是一樣利用了你所拿的犯人,用她的手下來要挾她聽命於你,這和我所做的又有什麼差別?”
徐紫衣在旁聽了,明白二人的關係,猶如被當頭劈了道驚雷,此刻提到她,她亦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見南宮蒼敖黑影如鬼,避開掌風,君湛然接著哼笑,“同是一路人,又裝什麼俠義,講什麼清高?算人者人恆算之,你不過是記恨你輸在我的手上,如此而已,難道不是嗎?”
不過是如此而已,他只是不甘心,只是痛恨被騙,君湛然一掌拍出身下的紫銅椅往後退開,南宮蒼敖一退之後隨即折返,步步緊逼,“原來在你眼中我所言所行,不過是個如此而已!”
他氣恨,君湛然看得出,但他難道不恨?
“你的所言所行與我二十多年所見所遇如何相比?你說我不擇手段,那我問你,若非不擇手段,我又該怎麼活下去?!”舉著雙掌,掌中金芒如針,奪目非常,那張臉上的神情卻如滔天之海,傾倒出滿滿陰暗與晦澀。
南宮蒼敖停下腳步。書丶香小丶說☆論壇
“你可試過睜開眼看到的不是天,而是暗嗎?就和這裡一樣的暗,暗無天日,我曾在暗室之中度過數年,為了活下去學盡所有可學之術,否則一朝醒來就可能人頭落地。我那親哥哥三番幾次要我性命,我隱姓埋名,避其鋒芒,其他兄弟即便知道我存活於世,也無人出手相助,更無人來尋,彷彿我從未存在,你可知道那感覺嗎?”
沉沉話音在半明半暗空處響起,他越說越見冷淡,冷漠如冰,眼底被火光照耀,目色如血,微微冷笑,那笑中也有痛,和南宮蒼敖眼中一樣的痛,“我見了兄弟鬩牆,見了皇位之爭,更眼見了自己的墳土,你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