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直接跟你媽相愛得了。這也是理論上。目前事實上還沒實現。目前我還想著與你堅守在一起。咦,真討厭,你為什麼要若無其事地跟我提移情別戀,愛情要是上升到理論上,可真沒意思,想想都沒勁,彷彿是自欺欺人地做著興高采烈的昏頭事。”
包奕凡相當沮喪,他這一輩子,“理論上”這三個字都用在別人身上,今天才第一次被別人硬摁到自己頭上,才發現這味道太不好受,猶如火熱的生活當著他脫下畫皮,露出猙獰的血肉。“很傷人。”
“什麼很傷人?主語是什麼?”
“人家還在感情上的時候,你若跟人理論上,正淪陷在感情上的人必受傷。”包奕凡不免想到他的情感歷史,還是承認算了。他以前確實從未想到這一層,因沒人讓他經受這一層。
“我媽當年如此受傷,精神分裂了。你媽……其實也已病態。好吧,我可憐我媽的遭遇,至今不原諒魏國強。你媽,我也理性對待吧。你不用找你媽談了,我自己來。”
包奕凡想不到安迪卻是完全不關心他的反省,女人不應該專注於他的感受嗎?偏偏他遇到一個不拿他當回事的。包奕凡完全無所適從,“我在說,我以後要改改,我要從一而終了。”
安迪卻沮喪地嘀咕:“被你害了,現在聽你說這話就像聽騙子發誓。”
兩人相對哭喪了臉,都不知該如何表達才好。包奕凡無奈地道:“你真是神人,跟你在一起每天有新體驗。我們繼續說回家亟待處理的事。你也幫我想想怎麼跟我媽說。”
“不用你了,我自己來。”
包奕凡將信將疑,將手機交給安迪,“號碼在上面。”
安迪將手機推開,“我記得。”她都不用去翻自己手機上的通訊錄,直接按下一串數字,包奕凡看著,就是******號碼。他本來準備開車上路,此時心中有預感,電話內容必定震撼,他只能袖手等在一邊。
安迪接通包太的電話,就道:“您好,包太,我跟包奕凡在一起。聽說您去了黛山。”
“啊,安迪,你這麼快知道了?黛山風景挺好,我跟朋友們來這兒住幾天。聽說是你老家?”
“包太,不跟您客氣,我開啟天窗說亮話。包太,您和您的人從北京時間晚上八點起若不離開黛山,我讓您第一個小時損失一千萬,第二個小時兩千萬,第三個小時四千萬,遞增。如果一天不離開,不僅蝕光賬面上的錢,我還可以放大槓桿,讓您倒貼至破產。美國股市將開,歐洲股市正熱鬧,您走著瞧。賺錢不容易,虧本太容易。一切操作,以您每個小時打給我的當地座機電話區號為準。就這樣。”
安迪說完就掛了電話,扭頭看向包奕凡。包奕凡愣愣地看著安迪,但很快點了點頭。“抓到命門了。你還真想得出來。”
“不跟你開玩笑,我玩真的。當初你媽撇開協議拼命求我額外勞動。替你們做海外,讓我今天都不用做手腳。也不用受協議約束。你可以直播。我不會再跟她討價還價,我有我的一口價。魚死網破不顧一切,誰不會。”
“昨晚我跟我媽說我是風箱裡的老鼠,今天這話要跟你說了。”包奕凡無奈地縮回到他的位置上,嘆息,可也心裡清楚,罪魁禍首是他媽。問題是這兩個女人都強悍,他媽憋著不給他打電話詢問,而安迪已經掏出電腦開機操作了。兩個人完全就是扯著他的大旗卻不把他當回事。事到如今。一場因他而起的爭奪戰,他卻成了旁觀者。
包奕凡思來想去,幾乎是滿嘴苦澀地看著完全投入到電腦前的安迪,給他爸打去電話,告知詳情。老包情急之下,下意識地來了一句,“兩個瘋子!”包奕凡閉上眼睛,無言以對。尤其是“瘋子”兩個字,驚心動魄。
“你做你女朋友思想工作。我做你媽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