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動作慢慢遲緩了起來,不再掙扎,靜靜地被他抱在懷裡,那令人放心的胸膛,也是這般暖烘烘的,似乎連呼吸也可以暫時休息。漸漸地,她心中那種蝕人心骨的恐懼在胸口轉了無數的圈子之後,歸附於平靜,就好像是靈魂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體內。
剛才……
她身體陡然一僵,一股龐大的、無力抵抗的感覺重重的壓在她的胸口讓她無法喘氣。
真是難以置信!她竟將絕塵的臉錯看成了駱煒森?!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把溫柔猶如天使般的絕塵看成了那兇殘暴戾的惡魔。她仰著頭望向他那等待的雙眸,心裡立刻湧起一種愧疚感。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只是如何?她卻說不出來。這張臉,很像,很像殘留在記憶深處二十年之久的一個模糊的影子。恍惚朦朧中,那人輕柔地抱著一個甫出生的嬰兒,冰雕般俊美的輪廓開始一點點消融,如狼深邃冰冷的眼眸裡流露著動人的溫情……駱煒森?!
她忘了……他們,是父子!他們之間有著剪不斷的血緣……
冷落心裡泛起隱隱約約的悸痛,不自然地低下頭,深埋在他的胸口,不再看他的臉。那是他和她心中共同的傷。
駱絕塵環著她腰際的手臂抖了一下,他對她是何等的瞭解,一眼便看穿了她,她是在害怕,害怕著他的臉。
他唇角微微一勾,扯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他和她之間難道永遠都橫著那個人嗎?還是註定了他們這一輩子都無法擺脫他的陰影,得到平靜?
駱絕塵輕輕地捧起她無措的臉,淺淺啄吻她微顫的眼皮,小巧的鼻尖,光潔的額頭,像是怕弄壞她似的,動作是那麼小心翼翼,溫柔細緻,眼光充滿愛戀,輕撫著她烏黑飄逸的長髮,一字一句的問道:“駱駱!你愛我嗎?愛嗎?”強烈的不安令他急切的想要證實她的愛。
冷落一下子愣住了,那麼一小會兒的停頓,就那麼一小會兒,便使空氣中飄蕩著淡淡憂傷。
“不回答也沒有關係。”絲絲縷縷的陽光在他黑夜般的頭髮眉毛睫毛上跳躍著,他的唇畔漸漸浮現一抹溫柔的哀傷的笑容,“我只是有點不安,怕你會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我……”她喉頭驀地緊縮,始終無法說“我愛你”三個字。知道愛他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她沒有勇氣說出口,也怕一旦說了出來,就會連最後一絲保護自己的籌碼都沒有了。
沒有底牌的自己,會不會落得和她兩個母親一樣的結局?她很害怕,很不安,雖然她知道他愛她,很愛很愛她,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膽怯了。對不起,她至始自終都是一個懦弱自私的人,只懂得保護自己。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能瞭解……不管你還愛不愛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現在的我……只要你不再趕我,就好。”還是一樣溫柔的微笑,只是那雙黑亮的眼睛裡,多了一抹極力壓抑的黯然。
他被她弄傷了,卻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不氣、不惱、不怨。想到自己曾經傷他有多深,她的淚水就不由得猛掉。
我愛你,我愛你,你這傻瓜……
心底吶喊的話,顯得是那樣的無力與單薄,終究無法傳入他的心。她遂然決定,要用行動來告訴這個傻瓜,她愛他。
冷落伸出雙手環上他的頸子,拉下他的頭,主動獻上了一個濃得不能再濃的深吻。頃刻間,駱絕塵被她吻得火熱起來,動情地在她身上探索,隔著布料愛撫著她的後背,一隻手繞到前面,觸碰她的雙峰。
“啊!”受不住那大掌撫弄所帶來的刺激,冷落剋制不住地低吟了聲,身子猛地一顫,她無力招架地癱軟在他懷裡。
駱絕塵一把將她抱起,順勢放躺在身後的梳妝檯上,像個餓壞的孩子般,將她的衣裳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