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迪牽出一串色彩斑斕的“貝殼”,繞在手指上湊到檯燈下瞧。她一向不喜歡那種花花綠綠的東西,對這個卻是一見傾心,“億萬年前鮫人的眼淚——彩斑菊石。”
“我不懂這是什麼,只懂送錯東西會捱打的。”包奕凡嬉皮笑臉地,“元旦有安排嗎?”
“已經有了。”
“春節呢?元宵呢?”
“我春節有點事去美國處理。”
“總之我提前一個多月跟你約,你得讓我做跟班。訂機票時候別忘加上我的名字。”包奕凡笑嘻嘻地站起來走了。該人的態度早已寫在臉上了。因此還是知趣點兒,別賴著要人給答覆了。
安迪舉起手中的菊石項鍊,從項鍊圈圈裡看著包奕凡走出去,也不禁一笑。
還好,穿上西裝的包奕凡沒有肉騰騰的性感,容易相處得多。
曲筱綃起床時候壓根兒就把昨晚寫字條貼2202的事兒扔到腦後。她只是搜腸刮肚地回憶趙醫生那個詭異的笑容,繼續懷疑笑容後面的各種可能性。直到鐘點工阿姨一聲大叫才將她從浴室鏡子面前拖走,她當然清楚鐘點工叫什麼,走出去拿出兩百塊錢放茶几上,什麼都不用說,回鏡子面前戴美瞳貼睫毛。
過了會兒,鐘點工敲門,“曲小姐,這張紙你要不要留著?”
“什麼紙?”曲筱綃眨巴著眼睛走出來,到鐘點工面前的時候已經完全適應眼睛內外的一切累贅,所以毫不費力地看清鐘點工手中字條上的字,記憶恢復了,“噯,不能扔。”曲筱綃連忙將字條搶回,但已經看到鐘點工臉上偷偷的笑。
曲筱綃走到窗前看字條,一邊看一邊翻白眼,可翻著翻著戴著美瞳的眼睛不舒服,只能不翻。而且她也看出安迪寫得系統全面,有許多想法正是她的揣測。
曲筱綃翻來覆去看了三遍,小心收進包裡,帶去公司,準備閒的時候好好對照。
至於其他人寫的內容,她的眼睛一掠而過,都沒記住。
到了公司,曲筱綃以前拜訪過的配套商來電話,問她去不去參加a市一項市政工程的招標,如果去。兩家可以聯手。曲筱綃毫不猶豫問配套商認不認識招標辦的人。配套商說一個都不認識,這個訊息是他一個老戰友傳遞給他。招標商很直接地跟曲筱綃說。如果曲筱綃也跟他一樣不認識內部的人,他得趕緊找其他人合作。時間不等人。
曲筱綃當即大叫一聲:“我認識當地地頭蛇。給我一天時間,我看能不能透過他找到人。”放下電話,曲筱綃立即找出安迪的號碼,但看看手錶,只能等待。不到十一點半就打安迪電話等於找死,因為那時安迪正忙碌工作。
曲筱綃焦急等待的時候,一個朋友的電話打進來,“曲曲,睡醒沒?”
“廢話。早坑蒙拐騙一上午了。”
“打算評勞模?我借你幾把掃帚,這玩意兒一般清潔工和淘糞工最能評上。”
“這幾把掃帚你自己用,你騎上都不用化煙燻妝就整個兒一巫婆。你什麼事?膽兒這麼肥,肯定事情跟我有關。”
“沒錯,剛聽說一件事,你那倆哥哥剛從農村出來吧,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憑几把錢硬闖我們圈子混,早晚被人斬死了,他們還特冤大頭特開心。跟你說一聲。最近那兩人很大手筆地做期貨,你看著他們點兒,就那剛洗乾淨泥腿子的實誠勁兒,準落入圈套。”
“你幫我問問。他們拿多少本金做期貨。”
“你註冊資金的三倍。哈哈,我很好奇哦。”
“什麼?”曲筱綃蹦跳起來,在辦公室裡左衝右撞。“你沒看錯?”
“怎麼會看錯。你那註冊資金又不多,他們兩兄弟拿那點兒錢做期貨。不算勁爆新聞。我們只是昨晚議論一晚上,為什麼他們手頭的錢比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