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把我的號碼告訴你媽吧。我們會直接對話。”
“不對話,我已經屈服二十多年了。你不能再屈服在起跑線上,決不妥協,否則我媽媽以後沒完了。”
謝濱看著手機,猶豫不決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挪開眼睛,呼一口氣。“我們繼續說我的出身地,也就是我身份證上的戶口地址。”
關雎爾又看到謝濱不由自主地喝水,很仔細地吹開茶葉,怕燙似的小口地喝。而謝濱持杯的那隻手。手指關節雪白返青。關雎爾忍不住將她面前同樣的茶杯推開,“這麼好的天氣,我們拍野花去。不說了,無非是你爸媽離婚,太陽底下無新事,離婚總有些讓人指指點點的非議,可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只有家人甘苦自知,但你不需要對別人交代。”
“謝謝,可你爸媽不是別人。總是要對他們說的。”謝濱的手從茶杯轉移到手機,手指在開啟鍵上滑動。
“你別勉強自己了。你連在我面前開口都這麼費力,我媽火力那麼猛,你吃得消嗎。何況你是你。你爸媽是你爸媽,有什麼相干。”關雎爾將手機從謝濱手底下挪開,抓到自己手裡。
“我不能承受再次失去你。我原以為……不。不能……你爸媽那兒終究需要面對。”
關雎爾心裡混亂之極,只得將手機交還給謝濱。“你是我拽走的,不是你自己逃跑。我爸媽只會怪我不會怪你。你自己打電話給他們再約吧,他們肯定還等在我宿舍門口呢。”
“你會不會怪我不痛快,辜負你的抗爭?”謝濱接了手機,卻沒動手,一臉擔憂地看著關雎爾。
關雎爾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受委屈的是你啊,我還在自責呢。”
謝濱還是猶豫。關雎爾耐心地等,等著等著,眼前彷彿出現家裡的爸爸媽媽,爸爸在媽媽面前唯唯諾諾,什麼都是好好好。她無奈地閉了會兒眼睛,掙脫眼前的畫面,扭頭看向窗外的春天。順手,她伸手入褲兜,開啟她的手機。
邱瑩瑩千辛萬苦地回到家,已經是中午。她滿臉得意揚揚,邱母看著心動,關心地問:“怎麼樣啊?我做的菜,他們怎麼說?有沒有說謝謝?有沒有說禮拜一出院怎麼辦?”
邱瑩瑩一個勁兒地笑,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應勤為愛抗爭的那些畫面。“好,當然好。還能不謝謝媽媽嗎。”
邱母最關心的還是週一的大問題,“沒問禮拜一怎麼出院?來了怎麼住,說好的辦證什麼時候去?總不能不尷不尬沒名沒分一起住著吧?哎呀,你是不是忘了問?”
“呃,當時忙著最要緊的事了,後來就沒法問了。應勤爸爸來了。”
“應勤爸爸來了怎麼會沒法問了?趕緊打電話再問一下。他家男人來了更方便作決定。你有沒有跟他們說,我已經把另一間打掃乾淨了?這麼高樓,擦窗戶腿抖啊,不容易,一定要說一聲。”
邱瑩瑩沒跟媽媽說起關雎爾代她打電話的事兒,她本能地道:“要打你自己打,我怎麼記得清楚這麼多事。”說話間,邱瑩瑩隱隱意識到不妙,剛才自以為頂撞成功,可現在她卻不敢著手打電話給應勤,她害怕被頂撞的應父怒了,正在生她和應勤的氣,她怎敢貿然往槍口撞。無論如何,壞了,壞了,她當時光顧著不開口說話,想不到還是惹怒了應父。
邱母瞅著女兒的臉色,知道沒好事,“到底怎麼了?闖禍了?才想到闖禍了?”
“呃,沒事……沒……沒事。”
“這像沒事的樣子嗎?到底怎麼了?你別瞞媽媽。後天小應就出院了,這個節骨眼上闖禍不起啊。你不想跟媽媽說也行,你跟你爸說。你手機給我,我撥給你爸。”
“是哦,節骨眼上!”邱瑩瑩一個冷戰,清醒過來,連忙拿出手機給爸爸打電話,原原本本說了前後因果。邱母直在邊上罵她耍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