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薰兒神情恍然,微微怔住,望了望四周漸多的人,目光自楚月身上一掃而過,再重新看向老伯公,不理解地看著他。
“老伯公,這是逍遙城的地界,尚有外人在,堂堂北洲慕府的嫡系千金當眾跪下,未免失於禮儀?”
白纖纖連忙開口道。
“老夫管教慕府之人,就不勞煩郡主費心了。
”
老伯公負手而立,雖白髮蒼蒼,卻渾身透著舊時的雄風,兩眼凌厲地望著葉薰兒。
“在我北洲慕府,不論嫡系庶出,還是輩分,只要犯了錯,就得受罰。
”
老伯公失望地搖了搖頭,“看來靜思己過,於你無用。
你既然不把慕府的規矩放在眼裡,那我慕府權當沒有你這麼一號人。
”
他原以為,葉薰兒的心術不正,只是在慕笙膝下耳濡目染,近墨者黑罷了。
至少在葉薰兒沒有釀成大錯前,他還是對葉薰兒抱有一絲希望。
老伯公嘆息了聲,望向了身後的慕臣海:“從逍遙城回去以後,把慕笙母女的名字,從族譜裡去除吧。
從今往後,是死是活都與我慕府無關。
”
“外公,不……”
葉薰兒聲線發顫,面上毫無血色,杏眸微睜,滿是痛楚地望著霜眉雪發的老人。
葉薰兒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隨著“撲通”一聲響起,葉薰兒毫不猶豫的跪下來。
“外公,薰兒知道錯了,你不要趕薰兒走。
”
葉薰兒眼眶含淚,楚楚可憐地望著老伯公。
慕臣海卻是鐵面無情的伸出手,將葉薰兒攔了下來。
慕臨風輕晃摺扇,搖了搖頭,“技不如人和失敗永遠都不是可恥的事情,可恥的是不光彩的作為。
”
葉薰兒擦了擦淚,焦急地看向白纖纖。
白纖纖剛要開口求情。
老伯公卻是沉著一張臉說:“郡主若是要求情的話大可不必,若是想要以皇室身份壓我慕府,大可去皇室殿堂控訴老夫!”
白纖纖頓時噤若寒蟬,一言不發。
而旁側的薛盈盈、碧水柔等人,卻是瞠目結舌,呆若木雞,一時之間都已怔在原地,無比的訝然。
原以為遭殃的會是葉楚月,卻沒想到,北洲慕府處理事情來是如此的不通人情,六親不認!
“小楚姑娘,此番驚擾到了你,老夫與你賠個不是。
”
老伯公正要作揖低頭,楚月一個箭步往前,將老人扶住,微笑一聲,溫和地說道:“驚擾言重了,晚輩也擔不起如此大禮。
”
老伯公瞧著楚月言談舉止時的模樣,越看越喜歡,滿面的慈祥和藹。
慕臣海、慕臨風兩人,眼角餘光亦是不由自主的朝楚月望去。
不知為何,想到老伯公交代的調查之事,心裡都有一絲期許。
“楚姑娘也是要去拍賣場嗎?就不知老夫有沒有這個榮幸,與小楚姑娘一道?”老伯公問道。
楚月輕點螓首,淺笑了聲:“樂意至極。
”
一場鬧劇落入帷幕,眾人踏步走回了偌大的拍賣場內。
葉薰兒跪在地上,看著老伯公和葉楚月並行的背影,心臟幾乎都要扭曲了。
分明是她的外公,卻與欺辱她的女子交好!
葉薰兒的心,猶如墜入了冰窖般一片冷意。
葉薰兒痛苦萬分之際,薛盈盈趾高氣昂的行走過來,擦肩而過的剎那,刻意踩著葉薰兒堆在地上的裙襬。
“葉小姐,我不是有意的,你不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