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望月側目,眸色深深地看向了眉眼含笑的羅鶴。
羅鶴說得意味深長,妖冶的目光潛藏著鋒利,在悄然地觀察著風望月,試圖看到鮮為人知的蛛絲馬跡。
“御刀山,羅鶴公子,本官的事,你越界了。”
風望月負手而立,平平淡淡如青松,用一雙眼去窺血色天地,從骨子裡透出著冷漠和不足外人道的淺悲。
言罷,便抬腿往外走,頭也不回,挺拔的身影透著神秘的氣息。
羅鶴眯起眼睛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似笑非笑如狐狸,桃花眸瀲灩生姿,提起酒隨性愜意地喝了口,輕嘆道:“望月,望月,風望月,真是別出心裁的名字。”
“羅師兄,那判官府的風大人喜怒無常,絕非善茬,輕易不要招惹他。到時候回御刀山被師尊知曉,可饒恕不了我們。”師弟苦著臉說。
回回跟羅師兄出來這可憐的苦師弟毫不例外,永遠都是膽戰心驚的。
羅師兄一日不招搖過市惹眾怒,就一日不自在。
“放心,他不會傷害我們。”
羅鶴自信從容道,眼梢的笑意更甚。
“為何?”師弟不懂何故如此篤定。
羅鶴拖長了尾音,粲然笑道:“因為……我們有葉師妹。”
師弟妹們面面相覷,百思不得其解。
總覺得,羅師兄的腦子和正常人不大一樣。
山上的師尊說,羅師兄腦子不大好,看來是真的。
……
洪荒上界,清遠沐府。
族老們共聚圓桌,商榷沐府大小事宜。
其中,便順嘴提到了葉楚月的事。
“半年之約,已過兩月有餘,那雲都王,儘早讓位吧。雲都城關乎到許多事,不容閃失。”
一位眉間有金月圖騰的金瞳老人,霜眉雪發,面容冷峻,手執一拂塵,冷淡出聲,道得是中氣十足。
“她無權無勢無根浮萍,姜君夙興夜寐忙於姜府之事,哪有閒心管她。一介凡女,是坐不穩王位的,自古帝王將相,哪個不是大浪淘沙,真金火煉,原就是萬古難遇,而今凡人之道難,難如蚍蜉撼樹,又是天性本弱的女流,還是下界文明養的凡體凡骨,難上加難,不足為懼之。”
沐府俊逸如畫的青年輕笑了一聲,咬字清晰道。
玉石圓桌旁的諸位沐府高層,緊繃的神態緩和了不少。
奈何沒多久,就有侍衛前來稟告事情。
“發生何事了?”青年問道。
老者聽完,神色沉重,眉頭緊鎖。
他看了眼青年,方才道:“葉楚月,頓悟菩提眾生龍,斬殘碑禁制破寒芒鐵索,麾下破規軍三百餘女修,皆頓悟了混沌鳳星體。她一身入局,化身獵物,逼得太極權府使出兇獸,然後反將一軍,利用執法隊廢了太極府,並徹底掌控了四大世家為己用。”
青年的表情僵住。
大炎城,上古遺址開啟之日,他與葉楚月有過一面之緣。
可以說,葉楚月能夠成為雲都王,還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只是他不曾想到,兩月時間,葉楚月就能坐穩雲都王位,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葉楚月,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突破了真元境。”
老者臉色黑沉,猶若墨汁,“這雲都,穩不住了。”
青年和玉石圓桌周圍的沐府高層,皆陷入了沉思。
真元境對他們而言,宛若捏死一隻螻蟻那麼簡單。
但讓人最為在乎的是,葉楚月的成長速度和生命力之頑強,說是恐怖如斯都不為過,且心智謀略,不輸在座任何一人,這種居安思危的危機感,讓每一個人都神色凝重了。
“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