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嗎?”
王偕扶著牢門,顯然非常疲憊,可是他依舊抬起頭來,並且帶著些歉意的說道:“實在抱歉,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你只是鴻元禪師,那她便不必死,可是你不是。”
鴻元說不出來話,他只覺得這一向炎熱的天氣變得無比陰冷起來。
“如果我用另一個身份懇求你呢?”
王偕看到鴻元這樣說話,突然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若是此時他的身份與鴻元調換,他也不知道如何選擇。
“你是出家人。”
“現在不是了。”
鴻元取下脖子上一直帶著的佛珠,脫去身上的僧衣。
他走到牢門前,開口說道:“我後悔了,江山社稷,開疆擴土,跟我都沒有關係,我只想要她活著,難道這都不可以嗎?”
王偕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沒用的,歐陽壬已然簽了御令,阮玉必死無疑。”
鴻元坐下來,依舊是僧人打坐的方式。
“你已經不是出家人了,鴻元,你難道忘了嗎?劉大人對你說過什麼?你答應了什麼,這件事情從你出生便開始籌劃,你難道真的要放棄嗎?”
鴻元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王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吩咐衙役將牢門關上,回答了內堂。
在不久之前,這個地方的女主人,總會在晚間十分,做好飯菜等他歸來,那種感覺雖然普通,可是如今想來,卻覺得分外珍貴。
那一日,他審訊完鴻元阮玉之後,在內堂見了一個人。
當時王偕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十分震驚,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一省的巡撫竟然會來到這個地方。
然後接下來劉安仁的一番話,倒是讓他心中無比震驚。
他講夏言的一封親筆信交了過來,之前老師一直對他反覆提及滇南,說這個地方雖然有些危險,可是卻是個建功立業的好地方。
老師一般不會經常對他說這些話,而且當時夏言還對王偕說過,滇南巡撫劉安仁是一個非常不安分的人。
雖然這些年他一直都非常安分,可是一個非常不安分的人,突然變得無比安分起來,這本身就十分奇怪。
劉安仁告訴了他鴻元的身世。
然後王偕就一切都明白了,老師若想要重新登上首輔之位,定然要有非同尋常的功勞,而嘉靖帝又是個十分好面子的皇帝,所謂的開疆擴土,所謂的大明江山,也不過是讓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高興。
可是即便是為了顧綰,王偕也要冒這個險。
她曾經答應過潘老,定然會讓楊慎回到四川,王偕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顧綰有這麼大的信心。
可是隻要是她想做的,王偕就一定會拼盡全力為她做到。
而且作為她的丈夫,他不能總是在她的身後。
這世上哪裡有男子躲在女子身後的,王偕一個人站在院子裡許久,一直躲在暗處的李百戶從陰影之中出來,對著王偕說道:“大人,千戶大人傳來的訊息。”
王偕接過密信,看過之後,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講那封密信放到了火燭上,不一會兒那張紙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大人,可是有什麼壞訊息。”
“我記得楊升庵曾經答應過,絕對不會讓如是參與到這件事情中去。”
李百戶一陣懵逼,王偕冷冷的說道:“他食言了。”
此時李百戶似乎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
“大人,千戶大人還傳了個口信說,他會派人去保護夫人的,您不用擔心。”
這句話倒是讓王偕有些意外,他忙開口問道:“千戶大人竟然會如此好心?”
李百戶摸了摸腦袋,開口道:“千戶大人畢竟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