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要問一問王偕,為什麼不把真想告訴她,只要哪怕是讓她提前知道一些東西,她也不會想到要用這麼無恥的方式來完成這些事情。
顧綰一個人坐在窗前呆,此時外面陽光正盛,收復疆土乃是京師難得一見的喜事,所以這白日裡也能聽見一些有心的人家放鞭炮。
顧綰眉頭皺起,似乎極為不喜歡這樣的聲音。
寒玉從外面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涼茶還有幾碟點心。
“夫人,吃一點點心吧。”
“放哪兒吧。”
顧綰此時不想要看到寒玉,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情寒玉並沒有錯。
顧綰閉上眼睛,在朦朧之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燦爛的光影之中越清晰。
“如是,我回來了。”
饒是顧綰一肚子怒火,可是聽到這個人的聲音,還是下意識就留下了眼淚。
下一刻便進入了一個含有汗水的懷抱。
顧綰推開王偕的懷抱,看著此人已然黑瘦黑瘦的男子。
“你之前是不是就知道楊升庵的計劃?”
王偕頓時一愣,開口說道:“我,是隱約知道,但是事情很複雜,當時我也沒有弄明白,所以才瞞著你,我沒有想到楊升庵竟然會讓你去那樣的事情,若是早知道了,定然不會讓你跟我來滇南了。”
顧綰聽完之後,頓時一陣冷笑,她狠狠推開想要向前的王偕,冷聲說道:“王偕,你知道嗎?夏仕死了,他本來不用死了,寒玉和夏仕身邊的侍衛都是楊升庵的人,我甚至因為這件事情讓文長在潘蘊重病的時候離開,還騙了他。”
王偕顯然不知道顧綰遭遇了這麼多的事情,他趕忙伸出手拉著顧綰,開口說道:“如是,到底什麼了,你一件一件告訴我。”
顧綰一見到王偕就會失去理智,此時長久思念的人就出現在眼前,顧綰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可是卻現,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本來就不怪王偕,錯的是她。
她只是想要找王偕來分擔自己的錯誤罷了。
顧綰抱著王偕,輕聲說道:“你不要問了,我現在很難過,就像安靜的呆一會兒。”
“好。”王偕輕輕的說道,這世界對於他的如是本就不公平,太多痛苦和責任降臨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無論生什麼事情,如是,我們都是夫妻,夫妻一體,一切的一切我們一切承擔。”
顧綰聽著王偕的這一句話,第一次在夜間入眠。
第二清晨,顧綰悠悠轉醒,看到床邊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眼角一片溼潤,還未等那滴眼淚流出,一隻粗糲的指腹,已然將眼淚擦掉了。
“如是,莫哭。”
“我不哭。”
昨夜顧綰夢見了很多人,夢境繁雜且沒有任何章法,顧綰甚至沒有任何記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夢境結束之後,顧綰便感覺這些時日一直籠罩在心頭的痛苦,終於消散了。
王偕並未著急起床,他拉著顧綰溫軟的手,輕聲說道:“等到朝廷論功行賞之後,我就求一個太倉的地方官,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太倉,再也不涉足這些是是非非?如何?”
顧綰笑了笑而後說道:“王偕,你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
這一句話讓這個溫馨無比的早晨變得異常冰冷。
“如是。”
“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一個甘於平靜的人,女人雖然天性喜歡安穩的生活,可是我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還有安靜做一個女子的資格嗎?”
王偕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王偕對著顧綰說道:“你現在的情況,怎麼適合再待在京師?”
顧綰頓時一愣,她突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