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之後,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忘記。
和他一樣,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因為鴻元知道自己是一個註定沒有未來的人。
鴻元最後看了阮玉一眼,閉上了眼睛。
鮮血四溢,這時大明朝,大概沒有奇蹟會發生,既不會六月飛雪,也不會有什麼武藝高強的人來劫法場。一個無辜的女子就這樣死去了。
王偕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抽痛,他捂著自己的心臟,李百戶頓時有些擔心,趕忙開口說道:“大人,你怎麼了?”
“我怎麼感覺天空中似乎下起了雪?”
此時天空中飄著一層層白色的絮狀物。
“那時楊絮,大人。”
待到一切過去之後,一陣猛烈的風吹來一大團楊絮,因為沾染了女子鮮紅的血,便如同來回奔跑的鮮血一般。
刺的王偕眼睛生疼。
此時他看向鴻元,王偕已然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眼前之人的悲傷悸動。
“小玉。”
鴻元身上帶著枷鎖,所以走路的時候會發出響聲,王偕就聽著這一聲聲響聲,覺得心臟已然無法承受了。
“大人,我們先回去吧。”
“好。”
一干人等離開之後,這個曾經無比熱鬧的地方,頓時變得寂靜起來。鴻元走到阮玉的屍首旁,從胸口拿出來針線,一針一針將那毫無生氣的頭顱和身子連線在了一起。
然後抱著女子的屍體遠去。
夜間,王偕輾轉難眠。他起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自己研磨,鋪紙,下筆之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只覺得如何說,顧綰大概都會怪他,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當初在聖賢面前立下誓言的時候,也是無比堅定,可是此時卻覺得也不過是個凡人。
思量之後,王偕寫了下今日發生的事情,前因後果,都大致提了一下,只因他知道他的如是,若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定然會十分擔心。
顧綰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正在和夏仕喝茶,看完之後。
手中的茶杯碎落一地。
夏仕頓時有些擔心,他開口問道:“夫人,蘭君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只是一個無辜的人死了。”
夏仕一聽,頓時不再言語,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可是聽顧綰這語氣,卻也知道此時她的心情定然不好。
於是便輕聲說道:“你先靜一靜。”
顧綰敢接看了夏仕一眼,而後開口說道:“謝謝你。”
“凡事不必太過苛責,沒有人是完美的,正因為有裂痕,陽光才能散出來了。”
夏仕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若不是她提的那個主意,說不定阮玉也不用死。
顧綰總共才見過那個溫婉的女子兩面,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年輕。本不該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死。
然而顧綰此時最擔心的卻是王偕,她知道他的性格,此時的王偕一定非常的自責,自責自己沒有能力還他們一個清白。
顧綰喚寒玉進來,讓寒玉磨墨,顧綰寫了一封信給我王偕。
此時顧綰心中無比煎熬,她不在他的身邊,有誰給他磨墨,有誰照顧他,長夜孤枕難眠,王偕身子又不好。
此時此刻,顧綰甚至一度埋怨起來楊升庵,若不是他,她和王偕卻也不會分開,她此時卻也不會作為其他人名義上的妻子。
王偕雖然在信上完全沒有提這回事,可是顧綰卻知道,王偕一定心存芥蒂。
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在意呢?
寒玉看到顧綰這幅模樣,嘆了口氣說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