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自家的綢緞莊子製作一件精美絕倫的嫁衣,嫁衣的圖紙還是顧綰親自繪製的,綢緞莊因為柳娘子的接手變得越發賺錢。
張媽媽好久都沒有在家中看過這麼多人了。
自然是好生忙綠了一番。
四月甘一,倒是個不錯的日子,含微和隋白就在顧綰的小院子裡完成了婚禮,雖然有些簡單,可是卻非常的溫馨,顧綰看著身披嫁衣的新人,眼眶沒來由的一溼,她又想起來她與王偕的那一場婚禮,沒有賓客,沒有祝福,有的只是一身囚衣的王偕,和順天府冰冷的大堂。
含微成親之後,自然不能和顧綰在一起住了,便在隔壁買了個宅子,但是打通了圍牆,尋常吃飯還是來顧綰這裡,也算不上獨立出去。
秀珠時常對著顧綰說,若是跟著他也能找到像隋白這麼出色的夫君,那秀珠便真的是修了三生的福氣。
顧綰只是笑笑,並未說話。
此時此刻她想起來那個可憐的丫頭,卻也不知道語秋到底在哪裡。小玲在顧綰臨走之前還曾囑咐她好生照顧語秋,可是非常慚愧,顧綰從來都沒有做到。
從京師傳來的訊息,那位驚才絕豔的狀元郎被皇帝擢升為兵部侍郎,以堪堪二十六歲的年紀便身居如此高位,便是在整個大明朝也是極為稀少的。
再加上這位狀元郎堪稱傳奇的遭遇,確實是足夠那些坊間百姓津津樂道的。
只是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在那場眼眉吐氣的勝利之下,到底有多少犧牲和無奈,朝廷甚至有意隱瞞了運城的大屠殺。
運城數千百姓的生命,就這般不明不白的被剝奪了,國家甚至剝奪了他們被緬懷的權利。
顧綰身為一個女子,身為一個目睹了那場屠殺的人,卻什麼也不能說。
王偕年紀輕輕,容貌出眾,又有著世家公子特有的溫爾雅,一時間被京師的貴女們推崇之極。雖說已然成過親,可是誰都知道那顧如是身份如此特殊,恐怕這王偕為官一日,兩人便不能做成正真的夫妻。
甚至有傳言說王偕已然給顧綰寫了休。
秀珠在外面聽到這些訊息,自然十分的不忿,她跑過來顧綰,顧綰只是笑了笑,對著秀珠說道:“他們說得對,王偕確實給過我休,但是此時那封休並不在我手上。”
秀珠看到顧綰神情有些黯然,便直接岔開話題,對著顧綰說道:“夫人您不知道啊,我們綢緞鋪的衣服買的可好了,夫人的設計異常的受歡迎。”
顧綰笑了笑,這些日子她閒來無事便動手設計了一些衣服,只不過是在略微有些素淡的明朝衣物上加上了一些別緻的點綴,倒是讓這些普通的衣物多了幾分雅。
不少人都知道這顧如是此時定居於應天府,也知道這位閒來無事開了一家綢緞鋪。
只是眾人倒是未曾想到這位名滿天下的女子,竟然真的做起了這種尋常女子才做的事情。
顧綰甚至閒來時候,向張媽媽討教了針線活,或許顧綰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分,並沒有花費很長時間,竟然已經會做一些簡單的小衣服了。
此時的顧綰便真的像普通的女子一般。
只是在汝端睡去的晚上,顧綰才會抽出一段時間,寫一點東西。
張媽媽只當顧綰是打發時間,可是等過一段時間再去收拾的時候,卻發現顧綰已然寫了整整一桌子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僅僅是現在寫的,還有顧綰很早之前寫的一些東西。
可是現在看來,好似都沒有了什麼用處。
張媽媽對於紙張字這種東西有著天生的敬畏感,自然是好生收拾,等到白日裡問顧綰這些東西該如何收拾,顧綰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開口說道:“燒了吧。”
張媽媽自然是捨不得,只得假裝拿去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