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門口的男人臉上掩不住的疲憊之色;生生把那張我見猶憐的臉給毀了大半,那雙靈動誘人的眼睛此時只剩一片灰暗,許深情開啟門後就不由得愣住了。
那人轉動了下眼珠,唇線繃得僵直;似乎對陌生的地方有些不習慣;“……你不然我進去坐坐?”
“抱歉,是我失禮了……”許深情側過身,讓對方進門;“我實在沒想到,桑叔會來找我。”
“你沒想到的事情可多了。”桑恆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剛要諷刺許深情兩句;眉心一蹙,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蠕動了下嘴唇就沒再往下說。
“桑叔今天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嗎?”
他們心裡都清楚,桑恆常年不出門就是為了躲避血族的追捕,同時桑恆也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想要找到傅子承或他的後代,緩解他體內的火傷。只可惜,傅子承向來潔身自好,直到最近才找到了自己的伴侶,桑恆和許兆挖地三尺也毫無所獲。
要不是那次傅子承送許深情回許宅,說不定等多少年也沒有結果。
不過,桑恆雖然認出了傅子承,可這個相認的結果與代價卻讓他肉疼不已!
桑恆板著臉,從大衣的口袋裡摸出個小盒子,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那盒子,然後裝作毫不在意地丟到了許深情面前。
“這是……?”
許深情沒去管桑恆那彆扭的態度,徑自開啟了盒子。
只見黑色的絲絨上,靜靜地躺著一枚漂亮的血晶。血晶的表面泛著隱隱的金屬光澤,剔透瑩潤,一看就是很有價值的異能血晶。
不過,這枚血晶……感覺似乎有點熟悉?
許深情只思考了幾秒鐘,就想到了最有可能的情況:“這是……許兆的血晶?!”
許深情震驚地看向桑恆。
他收集的那些資料裡,確實有不少許兆在外面勾搭豪門子弟或者明星的證據,許兆表面上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實際上骨子裡很有些風流,他喜歡跟人玩曖昧,從不越界,所以許深情以為這些資料到了桑恆手裡,頂多就是教訓教訓許兆,鬧個兩敗俱傷……沒想到,桑恆會直接掏了許兆的血晶!
不,不對。
桑恆就算再怎麼痛恨許兆的行為,他對許兆還是有愛的,沒有更大的刺激,他還不會做到那一步。
就算血族有秘法能取出別人的血晶而不死,沒了血晶的許兆就只能是個普通人了,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失去血晶的人體質也會急轉直下,壽命更是有可能比普通人還短。
桑恆能捨得?
事實上,桑恆確實捨不得許兆。說出來也不怕讓人笑話,許兆是桑恆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情人。
許兆說自己能力不行,需要培養一個打手,未免外人懷疑桑恆的身份,他讓桑恆搬到宅子的偏僻角落住,桑恆也沒有怨言。許兆說他的養子對他的態度太過親暱,他們的關係不宜公開,桑恆也忍下了這口氣,明明愛人就在一個屋簷下,卻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許兆還說,生意場上的那些應酬都並非他本意,他的心裡永遠只有桑恆一個人……桑恆也都信了。
可到頭來呢?桑恆覺得自己沒有半點對不起許兆的地方,他還在血族的時候就是天之驕子,能為許兆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可許兆是怎麼對他的?
許兆來探班的那兩次,許深情出於謹慎,每次都留下了錄音,在桑恆拿到那兩份錄音後,他一開始還自欺欺人地認為那是作假的。然而,當桑恆拿著那些資料以及錄音去找許兆時,許兆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甚至連解釋都顯得格外慌張……
桑恆雖然單純,卻不傻。
如果許兆只是老老實實地認錯,並從今往後再也不去拈花惹草,好言好語的哄一鬨桑恆,或許桑恆就雷聲大雨點小地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