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聲道:“說!”
大夏最大的奸臣之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兩人聞聲皆是一顫,臉都嚇白了,最終,還是張縣丞苦笑一聲,說道:“下官不敢隱瞞公子,但下官接下來說的這些,都是朝中其他官員的猜測,不代表下官自己的想法,請公子明鑑……”
他先是發表了一番免責宣告,然後才緩緩說道:“清河縣令顧文翰雖然只是一個七品縣令,但當年他的案子,在朝廷鬧得沸沸揚揚,這其中,還牽扯到睿王殿下和淳王殿下的權力之爭……”
片刻後,李諾接過張縣丞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此案的表象,和他昨天瞭解的差不多,沒有什麼大的偏差。
大概就是清河縣令顧文翰,在任三年,為官不仁,知法犯法,官匪勾結,不僅拐賣了數百良家女子,還犯下諸如貪贓枉法,索賄受賄,侵吞糧款等一系列罪名,後罪行暴露,被自己的父親滿門抄斬……
當然,這只是表象,藉著顧文翰的案子,大理寺將宣州官員挨個清洗了一遍,然後換上了忠於淳王的官員。
顧文翰在當地的名聲還不錯,朝中包括民間,很大一部分人都認為,他的那些罪名,都是大奸賊李玄靖栽贓陷害的。
他最終的目的,是黨同伐異,將宣州當地的官員,全都替換為淳王的黨羽。
這種手段,在黨爭中屢見不鮮。
官場之中,重要的不是做對了事,而是站對了隊。
官員縱使有天大的過錯,只要跟對了人,那些過錯便不算過錯,哪怕是大貪官大奸賊,也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但若是跟錯了人,即使自身是清官名流,能力出眾,也免不了蹉跎一生,不得寸進,甚至還會被上層的權力鬥爭波及,淪為鬥爭中的犧牲品……
因為李玄靖是大奸賊,此案又涉及黨爭,所以清河縣令顧文翰是貪官還是清流,已經成為了羅生門。
人們更願意相信他是清流,畢竟他死於大奸臣李玄靖之手,李玄靖所反對的,大都會得到人們的支援。
張縣丞給李諾添上茶水,表情小心翼翼,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重申:“這些都是別人的猜測,不代表下官的意思,公子千萬不要誤會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李諾安慰了他一番,又問道:“除了大理寺和刑部,還有哪裡能弄來有關顧文翰案的卷宗?”
這件案子,對別人來說,可能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對李諾而言,此案的真相究竟如何,卻頗為重要。
就算是因為黨爭,從心底裡,他也希望此案只不過是大理寺借題發揮,而不是故意設計的冤案。
雖然他所增加的那三十天壽命,已經說明那刺客是該死之人,但法典上並沒有寫明他的罪名,此案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他還是想親眼看看。
“除了刑部和大理寺……”張縣丞想了想,說道:“好像還真有一個地方,可能存有顧文翰案的卷宗,那就是吏部,顧文翰是七品官員,他的履歷,所有的升遷調動,每年的政績考核,吏部肯定有記錄,只不過關於案情的部分,定然沒有刑部和大理寺記錄的那麼詳細……”
沒有那麼詳細,也總比沒有好。
可是,吏部李諾也不認識什麼人,唯一認識的,還是考功司郎中,自己剛抓了他的兒子,去找他幫忙,豈不是孫悟空去找牛魔王借芭蕉扇,人家能願意嗎……
李諾看向二人,問道:“你們在吏部有什麼關係嗎?”
兩人連連搖頭,吏部那些官員,一個個仗著手中有實權,眼高於頂,從來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他們怎麼可能在吏部有關係。
張縣丞詫異的看著李諾,說道:“我們雖然沒有,但是公子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