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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這類似警告的宣言,全身都是一震,險些立不住。十三扶住我,仍是冷冷地問:“可是傷著了?”
我搖了搖頭,咧著嘴說:“不是傷著,是嚇著了。”
他幫我站定,扯嘴道:“終於知道怕了?”
我機伶伶地打了個哆嗦,不錯,十個九阿哥,我都不怕。但是四阿哥這幾句陰森森的話,我真是不勝消受。
十三嘆了口氣,衝著後面叫了聲:“牽過來吧。”說著從一個小太監手裡接過了韁繩——那是一匹純白色的母馬。
他拍了拍馬背,示意我上去。我想到剛才的慘象,不禁後退了幾步。
十三看著我畏畏縮縮,過來拽住我的手,粗聲說:“沒傷的話,趕快再上來,否則以後怕是都不會敢上馬背了。”
我怔怔地任他拽過去,雖然只有幾步路,但他手掌的溫度,卻瞬間溫暖了我冰涼的手,甚至撫平了我惴惴不安的心。我不禁微笑了,讓他這樣牽著我的手,縱然無果,難道就不是幸福?
他幫我上了馬背,輕輕一笑,拉過了韁繩,繞開圍場,向樹林邊的空地走去。
我靜靜地看著他的後背,只覺得全身都暖和起來。
他轉過頭來,正色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麼?”
我咬咬嘴唇,輕輕點頭。今天的我,的確是魯莽大意了。他又繼續道:“四哥的話,你明白了麼?”
我深吸了口氣,又點了點頭:“四爺是讓我對這紙條的事,永遠閉嘴。”
十三衝我安慰一笑,道:“以防萬一,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心中一動,俯下身子,湊近他低聲問道:“十三,你覺得,真的只是為了保密麼?”
他和我對視半響,方道:“別亂猜了。四哥的事,你還沒管夠?”
“只要和衡兒有關,我就管不夠。”我靜靜地說。
十三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過頭去繼續牽馬前行,緩緩地說:“看著你和衡兒,就總能想起我和四哥。
“從小的時候起,四哥就一直帶著我。我的第一筆字,是他親手交的;我的第一支箭,是他從箭袋裡拿出來的;第一次騎馬,也是他這樣為我牽著韁繩。額娘過世之後,他更是處處照顧我,把我當成最親的兄弟。我早下了決心,此一生都會與他禍福與共。”
我默默地聽著他娓娓道來,心中充滿酸澀。十三和四阿哥的感情,的確是這群梟雄之中,唯一的真感情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如今慷慨意氣的少年,要經歷了怎樣人世浮沉,才能免了風雨飄搖;沒有人知道,這樣一份感情,要經歷怎樣的血雨腥風,才能修得一時的安寧。
我們兩人一騎,沿著樹林緩緩而行,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有一種錯覺,我可以和他一起走下去,走下去……就這樣,走到天荒地老。
然而,路總有盡頭。
十三終於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微微一笑。我心裡一涼——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他這樣的笑容,燦爛而溫暖,但就如同萬人分享的陽光,沒有人會是那唯一。
他扶我下馬,拍拍馬首,笑道:“這頭小母馬,溫順得緊,就送了給你罷。日後可別再橫衝直撞了!”
我歪歪嘴,接過韁繩,又聽得他道:“可別不在意。這雪花馬罕見得緊,四哥去年給我兩匹,也只有我們府裡那位才有一匹,現下這匹歸你了。”
我使勁地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高興,竟然可以和那個冷豔無倫的嫡福晉比肩呢,呵呵……甩甩頭,我笑著福身:“那芷洛可要多謝四爺了!”
十三愕然,隨即瞪大了眼睛要敲我的頭,我忙閃開頭,扯著裙子繞到馬後,衝著他做了個鬼臉,蹬上馬背便向營帳一溜煙奔去。回過頭去,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