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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久了,不曉得是不是被感染,再聽這些事,也覺得沒什麼了。用林晚風的話說:“只要能壓得下去的,無論有多低,其實他都還是賺了。”他仔細想覺得甚是合理,畢竟,沒有人願意做賠錢買賣的。

用過晚飯,屋裡點起了煤燈。

白羨已將諸事弄妥,這會兒沒別的事,便悄悄端來凳子在一旁觀看。

一燈如豆裡,林晚風持著大剪,平穩地裁過事先用畫粉劃過的痕跡。鋒利的剪子裁開布料,發出輕微狹長的“嚓——”“嚓——”聲。過一會兒,“咔”,是剪子放回桌面上的聲響。

他默默看著,覺得林表哥當真是永遠比自己想的更為能幹些。

煤油燈很是黯淡,只有湊近的一小片周圍能看得清,否則縱使餘光能照到的地方,仍是模糊一片。他在暗處,能看得清林晚風的時候,只有對方彎腰湊近布料的時刻——心裡總嫌不夠。不夠看。

想到此不禁有些為自己感到羞恥。是啊,他不想看做衣服,他想看的,只是林晚風,而已。

一個多時辰過去,大約兩套秋衣一套冬衣的布料均已剪裁完畢,剩下些零碎的布料,拼湊些內襯褻褲之類,也都收拾妥當。表哥理了理裁好的布料,按件分開疊好抱起,道:“拿上燈,進屋裡去吧。外廳冷。”

他“嗯”地答了一聲,便利落地照著做了,燈光一晃。

表哥輕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會睡著了。”

說真的,若是他瞧著別人,比方自己母親,這般做衣服,倒真有可能睡著,但這個人是林晚風,他光顧著看都來不及,又怎麼睡得著。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裡,煤燈都亮至打更三回左右方熄。

油燈的一小圈光照裡,是忙著插針拔針的林晚風,油燈照不到的黑影裡,是窩在被中卻一直睜著眼的白羨。

這一看,便是半宿,他從不合眼。只有當表哥熄了燈上榻,他才假裝睡去。

他懷疑對方知道,只是不說破,也沒必要說破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表哥這麼賢妻良母,小白滿意不?這衣服穿在身上,窩心不?受傷的小心肝,治癒了不?

☆、十,夜襲

秋衣上身了不多時,天氣已繼續轉涼。

幸而表哥手腳快,冬衣也將縫製妥當,倒不必擔心今冬來得早。

只是……白羨望著對方眼下熬出的烏青,心頭疼惜,卻不知道怎樣去幫忙,去排遣。他手腳粗笨,這種活兒他是做不來的,他能做的,不過是夜裡頭悄悄望著對方罷了。其實,這也只能給表哥帶來些煩惱罷?

他慢慢彎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他一直想問問表哥,既然覺得又要賺錢又要獨自照顧母親不能兩全,當初何不……娶一房媳婦回來幫襯?跟風花雪月什麼的都沒有關係,他早就明白,於尋常人家而言,“實際”這樣東西最重要,相比容貌身段這些外物,脾氣好、賢惠持家、能生孩子這些條件,是更為重要的標準。

若是沒有他白羨呢,沒有他冒失地闖進這個家,表哥難不成便一直拖著自己病弱的母親,辛苦熬下去嗎?往後怎麼辦?姑母沒了,怎麼辦?表哥的年紀,於婚配上來說,也已不算小了罷?

這一回想得有些痴,眼眶不禁有些濡溼。

這些輪不到他考量,他卻忍不住自作主張地去考量。正是明白自己自作多情,是以分外難過。

正在描摹自己卑微淺薄的心事,耳邊聽到外頭有些不自然的聲響。

彷彿……是什麼東西被碰掉了。

白羨第一個反應便是姑母半夜有事在喚,表哥想必也是,所以停下了針線,起身要去開門檢視。他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掀開被褥赤腳下地跑過去阻了表哥的動作。

林晚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