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上,觸指一片滾燙顫抖。
他卻不知那是什麼,聽到尹雪瑤斥責才隱隱感覺不妥,急忙收手道:“對不起,我不曉得這裡不能碰。”
如果尹雪瑤此刻有一絲機會能動,定然會從榻上彈起,甩手賞給這笨小子兩個大耳光,可現在卻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對方稀里胡塗地在自己的胸脯上來回揉搓拿捏,羞得只想找地縫鑽進去。
總算小蛋還沒笨到家,接骨前將榻上的簾帳放落下來。不然,要是讓外頭監視屋裡一舉一動的越秀派弟子看見,“忘情淫賊”的高帽又少不得要戴上。
幸好小蛋的動作還算熟練利落,三兩下便將傷處處理完畢,又替她繫上衣襟,如釋重負地大出一口氣,身上早已被熱汗溼透,恭敬道:“曾婆婆,好了。”
等了許久,他聽不到尹雪瑤的響應,心生疑惑道:“難不成我手笨,反令曾婆婆傷勢加重,又昏過去了?”忙睜開眼凝神觀瞧,不禁呆住了。
只見尹雪瑤平素冷豔無雙的玉容之上嬌豔欲滴,一雙星眸緊緊閉起,櫻唇咬低,嬌軀輕顫,宛若一隻受驚的雛鳥。
帳外燈燭昏黃,帳內佳人橫陳。這般香豔之極的景象莫說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縱是修禪百年的老僧見到,也會怦然心動。
小蛋不由血脈賁張,指尖兀自殘存著適才觸控在尹雪瑤胴體上帶來的縷縷滑膩感,雙唇一陣發乾,急忙挪開視線,揮手一個巴掌抽在自己的右臉頰上,覺得還不夠疼,又用勁在左臉頰上補了一記。
尹雪瑤聽到耳光聲,禁不住悄悄睜眼打量,就見小蛋的兩邊臉頰黝黑如常,連一根手指印都沒留下,自是烏犀怒甲又立新功。
她瞧著小蛋愁眉不展的樣子,怨憤消了不少,忍笑道:“裝模作樣!”
小蛋垂頭喪氣道:“妳感覺好點了麼?”
尹雪瑤不答,望著頭頂的藕荷色素淡簾帳:“這是屈翠楓的床?”
小蛋將她昏迷後的遭遇說了,剛講到無涯方丈主動擔當“護法”,大腿上已狠狠被尹雪瑤掐了一記。
雖不甚疼,但猝不及防的小蛋仍是“哎喲”一聲,茫然瞧著尹雪瑤不明白曾婆婆為何花容慘淡。
尹雪瑤惱怒不已道:“你還敢裝無辜,為何不早說?那老和尚在外頭一定全都知道啦!”
小蛋怕她羞怒之下加劇傷勢,忙安慰道:“無涯方丈是得道高僧,不會偷窺的。”
尹雪瑤氣道:“什麼得道高僧,修為越高耳朵便越尖,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
只聽外屋的無涯方丈微笑道:“罪過罪過,老衲一向遲鈍得很。”
尹雪瑤大羞,卻又暗鬆口氣道:“老和尚既這麼說,想來當真沒聽見什麼。”轉念又道:“不對,我差點被這老和尚騙了!
他要是耳鼻觀心,又豈會在外面介面?果然這些禿驢也是會騙人的!“
小蛋的心思遠沒尹雪瑤細密靈活,見她沉吟不語,便道:“看來我們要在這兒待上三天了,希望到時候妳的傷勢能有好轉。”
尹雪瑤聞言,心道:“這小子只想著救我,卻乖乖待在這裡等候聽審,倒也不是全沒良心。”隨口問道:“小龍呢?”
霸下笑嘻嘻地在外應道:“我在上面乘涼呢,多謝婆婆惦記。”
敢情牠對屈翠楓殊不放心,一直守在屋頂的破洞口上,居高臨下地監視四方。
尹雪瑤聽到霸下沒事,放下心,不一刻又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蛋在旁觀察良久,發現她呼吸漸轉均勻,玉頰也有了些許血色,方始輕手輕腳地下了軟榻,這才覺得肩頭疼痛欲裂,身上幾乎一點力氣都沒了。
他不敢遠離尹雪瑤,便在榻前的紅木椅上坐下,透過破損歪斜的窗戶看到庭院裡空空蕩蕩,不見越秀劍派弟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