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腳。一入地廣人稀的漠北,哪裡還能找到換洗衣服的地方,無形中教耳鼠死死盯住。
他受了楚兒的一掌,全憑強烈的逃生慾望才勉力御風飛遁,要想施展御劍術已然心有餘而力不足。經過三個多時辰的追擊,楚兒清晰預感到,歐陽泰克與她之間的距離絕不超過一百里。
小蛋在楚兒身邊坐下,取出水袋喝了口,環顧四方長吁一口氣道:“這裡好美!”
楚兒冷嘲道:“你當自己是遊吟山川的才子麼,除了『美』字還會說什麼?”
小蛋笑笑,也不生氣,愜意地舒展四肢,仰天倒在柔軟的沙子裡,眺望頭頂漫天星羅密佈的璀璨夜景,不知何為又觸動到腦海深處的天道星圖。
楚兒撕碎一片果脯餵給耳鼠,半晌聽不到小蛋的動靜,冷冷問道:“怎麼啞巴了?”
小蛋滿腦子轉動著亂七八糟的星天景象,心不在焉道:“嗯,我在聽妳說。”
楚兒哼道:“你聽到我說什麼了,不過一句玩笑話就悶悶不樂,小心眼。”
小蛋微微一笑,也不反駁。經過一年的相處,小蛋發現盡避楚兒表面對他愛理不理,橫眉冷目。可一旦自己忍著半天不去搭茬,楚兒卻會時不時找個藉口反過頭來招惹他,總要冷嘲熱諷發揮一通才肯善罷罷休。
“我是在想,歐陽景峰自盡前說的那句話好奇怪。”小蛋說道:“『小萱』,會是誰?竟讓他到死都念念不忘。”
楚兒輕嗤一聲道:“這有什麼好想的,只證明你的孤陋寡聞。『小萱』,就是歐陽景峰的嫂子,他大哥歐陽景海的老婆,只是已經去世多年。”
小蛋愣了愣,詫異道:“歐陽景峰欠他大嫂很多麼,所以他才甘願用自己的性命換取歐陽泰克逃生?”地球來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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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兒冷笑道:“你把歐陽景峰想得太高尚了。真實的原因是,歐陽泰克極有可能是他和自己的大嫂私通所生。這次他害了歐陽泰堅,全力把歐陽泰克推上家主寶座,正好印證了早先傳聞的真實性。”
小蛋訝異道:“不會吧,那他看見歐陽泰克頭也不回地離開,必定寒心得很。”
楚兒撫摸耳鼠濃密的絨毛,道:“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他的報應。”
一陣寒風颳過,吹起濃烈的黃沙,小蛋覺得眼睛被迷住,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恍惚間眼前“呼”地一亮,天空的繁星,身下的大漠,彷似在剎那中交融成一片無邊無垠的奇異海洋,將他的身心包容吞沒。
星在閃,沙在流,風在吹。他的腦海裡陡然呈現“有容乃大”的景狀,當慢慢沙礫掩來時,那些星星倏忽迎上,在彼此交 集的一剎猛地隱沒,而卷湧來的沙礫亦隨之消失不見。
就這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蓬蓬的風沙襲來,一片片的星辰消逝又重生,猶如充滿生命力的野草,與熊熊烈火抗爭。焚滅,再生;再生,再焚滅─直到所有的風沙消融,它們依舊寧靜地閃耀在天際。
小蛋的心裡充盈起難以言喻的喜悅,喃喃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是的,他終於明白了這些月來始終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道難題,那就是如何能利用“有容乃大”的心法,化解對手破入體內的掌力。
惟一的一次實戰試驗,小青的溜火掌在他運功抵禦前已結結實實擊中胸口,使得他以失敗告終。麻煩就出在催動“有容乃大”需要一段工夫,而等掌力觸身再作反應,根本來不及。
今夜,透過風沙與星天的奇妙演繹,他豁然開朗。要想解開這道難題,其實不過是一道窗戶紙的距離。只消在對方出招之際料定他下手攻擊的部位,先一步運起“有容乃大”,就似那些星星主動迎上沙礫,而後便能有時間從容消解。
簡而言之,這道理等同於仙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