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一位表情淡漠,似神遊太虛,一位託著腮看向她,笑意盈盈,似乎有所暗示地朝她微微搖頭。
錢若水愣了一下,還未及細想,端坐主位的柳太妃終於開始發難。
“本宮設宴款待各位自京城遠道而來,卻有人自恃甚高,不把我這老太婆放在眼裡。本宮倒想問問,這錢忠英是怎麼教女兒的?聽說你小小年紀便掌了錢家中饋,能幹得很。依本宮看,在家作威作福慣了,還以為這厲王府是你小小的尚書府,什麼都得依著你的性子來。”
蕭雲卿出來打圓場,“母妃,錢側妃今日剛到,興許是丫鬟們沒通傳到位。”
柳太妃呷了口茶:“這石、閔兩家的丫頭都收到了,也都準時到場,唯獨這錢側妃沒接到,這是在說我厲王府欺負她不成?”
蕭雲卿尷尬地陪笑。
“太妃娘娘,依敏兒看呀,錢側妃的嫡母早喪,錢尚書朝政繁忙,無暇管教,是以才養成她目無尊長的性子。”柳太妃的旁邊站著一位長相普通的少女,語帶諷刺的插了句嘴。
錢若水的母親早喪是舉朝皆知的事實,即便後來錢忠英娶了幾位姨娘,這家還是她管著的,這同樣也是京城皆知的事實。
這才剛到涼州,還沒摸清厲王府的地形,便被來了個下馬威。
錢若水打量了下那少女,還未到及笄之年,本該是天真浪漫的年紀,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帶著幾分尖銳的。
柳太妃冷道:“到外面日頭下跪著,沒有本宮的准許不準起來。錢忠英不會教女兒,本宮幫他好好調教。”
。。。
☆、第5章:皇上想讓臣女做什麼?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黃沙卷地,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疼。
三個月的路途奔波已是一身疲憊難掩,自打進涼州城後,錢若水滴水未進,跪了不到半個時辰,她已經有些扛不住了。
她初來乍到,又是太妃的命令,自然沒人會給她求情,紛紛抱著看戲的心態,遠遠的望上一眼,掩著嘴竊笑議論快步離開。
她閉上眼睛,強壓下昏厥前的種種不適。
再睜眼,似有繁星在閃,讓她憶起上元夜的宮中燈會,璀璨奪目的光芒讓人迷醉。
一切,或許都要從那次燈會說起……
她獨愛八角琉璃的流光異彩,雖不出彩,卻是上元燈會最不可或缺的一盞。
今年的八角琉璃燈請了民間最富盛名的工匠,花費七七四十九日紮成,高約三米,雕龍畫鳳,氣勢恢宏。
她在那盞燈前駐足許久,想著這燈過了節該放在哪裡,莫不是該燒了不成。
她穿越前是特工,受過專業的訓練,在這種重大的節慶擔任安保工作中,每每看到這種龐大的物件,總是安保的盲區,不多走上幾圈很難安心。
她繞著走了數圈,發現身後有人跟著,站定轉身,卻落入一雙陰鷙深沉的漆黑瞳仁。她下意識地移開雙眸,準備不著痕跡地離開。
“大膽,見了皇上還不行禮!”
錢若水收回腳步,撩袍跪地,動作一氣呵成,從容不迫,“臣女錢若水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上元佳節,與民同樂,不必行此大禮。”那雙瞳仁的主人試圖展露和藹的笑意,可眸中映入宮燈的火焰,越發地深不見底。
錢若水心中惴惴,裝作欣賞宮燈,與皇帝拉開距離,直至走出他的視線。
隔了一日,皇后宣錢若水進宮,與她談及婚配之事,意在封她為厲王側妃。錢若水拒絕,言明已有青梅竹馬。皇后表示理解,不再強求。
她以為此事便算是揭過去了,可還沒等到她出宮,便被皇帝的內侍帶到御書房,在她面前疊成小山狀的奏章,全是彈劾她父親錢忠英的摺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