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一步,未來又該如何他要考慮的太多。
“我已經讓姑父在聖駕回京後,上疏朝堂,為雲氏正名。”
“由我爹這就是要揭開我孃的身份,讓世人知道我父親曾經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了罪臣之後。”錢若水眉頭深鎖,“不,不行。這事不能由我爹開頭,他姓錢而不是雲家的人,他為了娘差點被掃地出門,若不是他是錢家唯一的嫡子,需要靠他執掌家業,早就身敗名裂。為了掩飾孃的身份,他不得不把她放到最低,娶下那麼多的女子,引得京城關注,從而讓娘得以為雲氏在京城立足打下基礎。不能再賠上一個錢家,我不同意。”
“那我”夏辭西舉棋不定,為了這一天,他準備得太久,以至於牽連眾多,“我沒有姑父的名望,也沒有錢家的百年基業,只有這出雲山莊近三百多人,若是我這一出,他們的性命也就懸在刀口上。”
“說到底,你畢竟只在他奪權之初對他有所助益。這幾年,你光顧著培植勢力,而忽略了在朝堂上的建樹,甚至你應有造福於民的功德,才能讓他不敢輕易對你下手。”錢若水倚窗嘆氣,“如今時局平穩,也無戰事,你難以再立功勳,只能在民生大計上下功夫。這三年,國庫依舊空虛,災荒仍然不斷,你應該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助大魏國富民強,才是關鍵。等你這些事做完,無須培植黨羽,自然會有人主動與你交好。到那時,你有口碑,也有人脈,又受萬民景仰,他定然會答應你所求之事。”
“你是說我還要再等”
“等”她的眼底盡是落寞,“已然等了三年,再等下一個三年、五年,又有何妨。百年都等過來了,最多不過再傳承給下一代人,繼續未完之路。”
夏辭西握拳擊打書案,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你也無須太過憂心,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生性豁達,只是要讓他改變太祖的遺訓,需要重新謀劃。”
錢若水的聲音無力地低了下去,“等吧,繼續等吧”
杜恪辰因為錢若水的拒絕而處於暴怒的邊緣,他這些年的脾氣已漸收斂,可在面對她的時候,還是能輕易地被激怒,恨不得把她打暈,直接扛回京城,永世囚禁於宮室之內,再也不會離開他。
蕭長信看了這許多天,覺得杜恪辰實在是太沒用了,“陛下,臣覺得您呢,還不如當初在涼州的時候,那般勇猛,唔怎麼說呢這種事情吧,直接把她鎖在房中,讓她下不來床就好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啊再說了,娘娘吧,就是吃硬不吃軟的,你就來點實際的。”
杜恪辰冷冷地睨他,“你是說朕不復當年之勇”
蕭長信搖頭,“這個嘛,臣哪裡知道啊不過看你後宮那些嬪妃成天都在鬥來鬥去的,就知道您肯定是沒”
“蕭長信你活膩了”杜恪辰大聲喝斥,“連這種事你也”
“這也不是臣想知道的。”蕭長信還一副很嫌棄的樣子,“臣如今掌著宮中禁軍,兄弟們時常閒言碎語的,臣就聽到了。你也別覺得人家是妄議君上,這誰家沒點這閨中密事啊,尤其是這後宮,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當然了,陛下就一個,也是力不從心啊”
“蕭長信”
杜恪辰的心中憋著一把火,可觸了楣頭的卻是蕭長信,“去外面站著,站一夜。別以為你如今位高權重,老子就不敢罰你。”
“老杜,咱回宮再站怎麼樣”
杜恪辰磨牙,蕭長信從善如流,“好吧,站就站吧。”
蕭長信出了院子,遇到褚傳良,向他哭訴自己的處境,“這說實話還被罰,你說咱們把娘娘綁了,塞進陛下屋裡,把門一關,關他個三天三夜,你覺得如何”
褚傳良連聲叫好,“我看行不過你就等著娘娘回宮,把你整得屁滾尿流,那時候就不是罰站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