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嬌,卻沒想到這樣乖張……”霍夫人搖搖頭,憐惜道:“堂堂公主,嫁到誰家不是恭敬有加,怎麼到了郭家,就這麼屈就?這還是新媳婦進門頭一天吶,當著這麼多客人的面,就是這樣,那以後在這深宅大院裡,可怎麼活喲?”
“真不知道皇上、皇后是這麼想的,自己的掌上明珠,怎麼就配了這樣的人家,早知道,還不如給我們北良,”霍夫人惋惜地說:“平川那性格,本來就愚孝,郭夫人的個性又如此強,今天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的,說不定,英霞也是她指使的,這往後吶,寒蕊可有苦頭吃了……”
“要是平川喜歡寒蕊,也還好些,偏生這平川心裡頭,又只記掛著修竹,這寒蕊能有多少份量?郭夫人今天的話,你聽見沒有,好象有什麼玄機在裡頭……你說,難道郭夫人準備給寒蕊下藥,讓她不能生育?”
霍夫人一驚一乍,絮絮叨叨地說著,抬頭一望丈夫,卻看見霍帥臉色有些不對,正衝著自己使眼色,她狐疑著,回頭一看——
北良正站在身後,也不知來了多久。
霍夫人一下有些張口結舌,訕訕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也不敲門呢?”
“我想出去一趟。”北良的神色,倒也還平靜。
“你去哪裡?”霍夫人一驚而起:“你不會去郭家……”鬧事吧?後面半句,她不敢說出來。
北良搖頭道:“睡不著,就想去廣鴻樓喝兩杯。”
霍夫人剛想說,要喝酒就在家裡喝吧,還沒說出口,霍帥就說話了,答應得很乾脆:“行,你去吧。”
北良一折身,出去了。
霍帥趕緊把管家叫來:“跟著北良,但不要被他發覺。”
“你怎麼讓他出去了?”霍夫人說。
“讓他去,不然會憋壞的。”霍帥悶聲道。
霍夫人跳起來:“那萬一……”
“沒有萬一,”霍帥默然道:“酒席上他沒有衝動,現在就更不會了,他是顧忌寒蕊的,鬧一場會讓寒蕊更難堪,他不會這樣做的。”
唉——
霍夫人耷拉著腦袋,又是一聲長嘆,復又問:“我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
霍帥點點頭。
“你早不提醒我?”霍夫人埋怨道。
“你不說他就不知道了?”霍帥沉聲道:“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自己用腦袋想事?!”
霍夫人一下啞然。
雪夜是寒冷的,新房裡卻是暖意融融。紅的帳幔,紅的背掛,紅的桌布,紅的緞墊,紅的鋪蓋,腕粗的一對紅燭在堂上燃燒,金黃的火苗竄得老高,映照著那鮮紅的背幕,金線繡成的大紅雙喜字亮得晃眼。房間裡到處都擺滿了皇上、皇后的賞賜,蓋著紅緞,結著黃結,喜慶又富足。
寒蕊坐了不知道多久,還不見有人進來,於是低聲喚道:“紅玉,你在嗎?”
“公主,我就在你邊上呢。”紅玉輕聲回答。
寒蕊終於安心了些,問道:“宴席散了嗎?”
紅玉走到窗前,推開一條縫望了望,說:“很安靜,應該是散了。”
“那平川,怎麼還沒有來呢?”寒蕊有些心急。
紅玉想了想,回答道:“可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您別急,他是新郎,遲早要過來的。”
寒蕊輕輕地笑了一聲,說:“你到門邊上去瞧瞧,他來了就告訴我一聲。”
紅燭燃了許久,眼看著燭芯燃過了大截,就倒落下來,讓房裡的光線暗了些,紅玉趕緊上前,將所有的燭芯都挑起來,保持著房裡亮堂堂、紅彤彤的氣氛。她再次湊近窗縫看了一眼,平川依舊影蹤全無,想起儀式上發生的一墓,紅玉不禁有些擔憂地望了寒蕊一眼。
大紅的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