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良眼睛一亮,伸手過來抓住吊墜:“這是什麼東西?好特別啊!”
“沒什麼。”平川掩飾道:“一個掛飾而已。”
“我看看。”北良興趣濃厚。
平川無法。只好把鏈子取下來交給北良。北良接過去,仔細看著,一邊嘖嘖稱讚,一邊愛不釋手地把玩著,許久都不願離手。
“送給我吧,平川。”北良忽然說:“我好喜歡啊。”
平川一梗。不知該如何回答。送給北良,他實在捨不得,說不送吧,又覺得不太好,北良難得開口。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霍大哥開口說話了:“北良,別輕易問人家要東西,這樣不禮貌。要是讓爹爹知道,又會責罵你。”
北良訕訕地望了平川一眼,問:“你喜歡嗎?”
平川輕輕地點了點頭。
北良咬咬嘴唇,半晌才說了句:“那,就當我沒說好了……”可是他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平川胸前的鏈子,他喃喃道:“如果你哪一天不喜歡了,就給我吧……”
平川沒有吭聲。
因為太過喜歡,所以平川很珍惜這個定緣扣,為了不丟失,他小心地,把它裝進了錦盒,放在書房裡。
記不清有多少次了,他試著用各種方法想開啟定緣扣,可是,始終都,打不開。
這一次,依然沒有能夠開啟。平川對於開啟的動作已經成了慣例,對於開啟的結果也形成了思想定勢,好象已經註定了開不開,但他還是忍不住要走一下這個程式。
把定緣扣放起錦盒裡,他思慮著,把錦盒擺上桌子,忽然忍不住苦笑。世間的事就是有這麼湊巧,這個兩面可開的錦盒,居然裝進了他生命中的兩個達不到,一個是不知道誰能開啟的定緣扣,或許,代表著他的姻緣,仍是徒勞一場;另一個是寒蕊已經遺忘不想再重拾的手帕,她不穿紅色已經許久,對他的愛,或許也已經煙消雲散……
他把手輕輕地按在盒子上,良久無言。
粉藍的裙襬在書房門前停下,寒蕊深吸一口氣,輕輕地叩響了門。
他將頭轉向門口,沉聲道:“進來——”
門開處,她小心地,探頭進來,臉上掛著忐忑和瑟縮的微笑:“沒有打擾將軍吧?”
他有些意外,心一震,忽然加快了跳動,欣喜中,他感到了自己的聲音有些緊張的顫抖:“沒事,你進來坐。”
她拘謹地在距離他最遠的椅子上坐下,躊躇著,彷彿有什麼難以啟齒。
也許,他比她更緊張,緊張地盼望著,她能帶給一個良好的開端,希翼著她的邀請——回房,儘管他也知道,這是多麼的不可能。
“有事麼?”他輕輕地開了口,低沉的聲音帶著磁性,愈顯溫柔。
“我……”她遲疑著,鼓足了勇氣,低聲道:“剛才回來的路上,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我……請將軍不要多想……”
寒蕊啊,寒蕊,難道你沒有想過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平川微微一笑。知道寒蕊害怕了,看著她惶恐的臉色,不難想像剛才在房間裡她經過了怎樣的思想鬥爭,最終她還是決定來解釋。卻不知道這樣恰恰會弄巧成拙。
他沉吟片刻,說:“我沒有想那麼多,可能是你,想多了……”
本想安慰她來著,但有些話偏偏不能講透,這句話一出口,平川就覺得有些不對,他忽然意識到,這話在寒蕊聽來彷彿就是帶了刺的。一時間,他想補救。卻找不著合適的詞語,張口結舌地,就卡了殼。
一聽這話,寒蕊的腦袋嗡的一響,慌了神。郭平川是何等人物。他一定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不然,怎麼會出言諷刺?這可任何是好?我該如何應付?
氣氛有些尷尬,平川甚至聽到了驚恐的吸氣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