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的心伴隨著疼痛泛起一絲苦味。我停下了掙扎,閉上眼,張開緊咬的牙關,放任他的進入與橫衝直撞。
他舌頭很軟,卻極有韌性,像藤蔓一樣將我的緊緊纏繞拉扯,很快,我開始感覺到來自舌根的痠麻,只是這種吻法卻一點也不是享受。
我安靜地躺著,任由他一味索取,以為這一場他單方面激動的唇舌相接,將持續到整個肉、體歡、愛的結束,然而沒過多久,他突然停了下來,放開我的手,撐起身,緩緩抬頭看著我。
他的突然撤退讓我有些不解,睜開眼正迎上他猶疑的雙眼。
(你……)他的聲音有點乾澀,帶著不確定的顧慮。
怎麼,任你作為不夠,還得要我配合才行麼?
(呵,這不是你想要的麼?那這樣?)我解開了襯衫的扣子,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卻發現他早已臉色發冷,雙眸如一潭幽深的死水般直直地凌視著我,整個人像尊冰雕一樣僵著一動不動。
這樣還不夠?那還要怎麼樣?
藉著手上的力氣,我抬頭靠近他,卻在雙唇剛觸到他時,被他一下子猝不及防地推開,接著他霍地起身下床,還倒退了好幾步。
又怎麼了?他的反應讓我覺得好笑。
難道剛才真的是被氣暈了頭,這會兒清醒了,接受不了自己剛才做的事了麼?
還是說因為被我看穿而害怕了?
我坐起身,看著他站在離床幾步之遙的地方,狀似悔恨地閉上眼,兩手揪著頭髮,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我們都沒有說話,直至片刻後,他像是冷靜下來了,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拽在手心緊了又緊後,才將它扔向了我。
(方霽,你是不是真傻啊?!所有人都看出我喜歡你了,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你當我是什麼?又當你自己是什麼?)
我無法找到詞語來形容他那時的表情與語氣,有氣無力的,像是痛苦失落,又像是自嘲哀嘆。
他扔出的東西閃著耀眼的金屬光澤,打在我胸口上被擋了一下後掉落在了凌亂的床單上。
熟悉的形狀,熟悉的質感,似乎還帶著熟悉的溫度,但我知道它不是我的,因為屬於我的那一枚,正在我的無名指上散發著同樣的光澤。
他剛才說了什麼?
喜歡我?他在開玩笑麼?
一個直男對一個GAY說他喜歡他?
呵,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一點都不。
為什麼滕司的婚戒會在他那兒?
那……滕司呢?那件事情後又發生什麼事了麼?
震驚、疑惑同時侵佔了我早已疲憊混亂的大腦,各種思緒夾雜,盤旋纏繞,讓我無力梳理,我抬頭看向他,期盼能從他口能得到隻字片言的提示。然而,在深深地看了我最後一眼後,他轉身開啟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如果說當時他是因為害怕而離開,那麼後來呢?後來他又為什麼回來,回來我身邊,和我不斷親近?
難道不是因為一時興起,不是為了好玩?
也不是因為好奇,不是想試試男人跟女人有什麼不同?是不是比女人更刺激?
真心?直男的真心麼?
呵,這種燙手的山竽我怎敢要?
我方霽會傻到再一次相信雙性戀的人的真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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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緒風視角:
他躺在床上,扭著腦袋瓜子也不知道在看哪,連我進門了也沒轉過頭來鳥一下。
喲,這是要跟老子玩冷戰麼?都特麼幾歲的人了還玩這套?
自己那副德性還不興人說是吧?哼,老子今天就偏要跟你丫的說個清楚!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