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面前那座山名字叫南山,面前的籬笆叫東籬了,你都能叫阮謙,怎麼就不能讓山也起名字了,它作為一座山,就不能給它點兒尊嚴?”
阮謙沉默了一會,說:“………還能這樣的嗎?”
陶淵明鄰居這座山,是不是真有個名字叫南山這個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為七歲的孩子他能知道陶淵明這個人,還能知道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太不正常了,她必須要找個時間來跟阮謙談一談。
朝地鐵站去的路上,阮彤順口問:“阮謙,媽媽最近發現你自從上小學,知道的東西太多了,都是誰教你的?”
阮謙想了想說:“孟叔叔說,作為中國人應該瞭解博大精深的本國文化,樂正叔叔說做人不能固步自封,應該時時刻刻吸收國外的文化………”
阮彤聽見這句話覺得血氣上湧,她兒子才七歲,剛一年級就被強行灌輸這麼多知識進去,沒有灌輸傻是兒子爭氣,不得不說他無緣的爸爸基因也爭氣。
到了餐廳時,孟夏冬起身朝他們招手,阮彤領著阮謙朝他走過去,狹路相逢的服務員端著一碗湯,側過身躲過了阮彤,卻沒有躲過她身邊的阮謙,湯直直朝阮謙身上歪,阮彤情急之下一把摟住阮謙的頭,滾燙的一碗湯,直直澆在阮彤身上,順帶弄髒了座位旁的男人。
他穿著白襯衫和英倫風毛線開衫,米色長褲上被濺了星星點點湯汁,皺著眉頭站起身,阮彤看見他的臉,僵了幾乎只有半秒,便立刻拉著阮謙往餐廳外走,是他。
以前,她就喜歡看傅默乾淨的白襯衫配毛衣開衫,他有嚴重的潔癖,衣袖衣角甚至都必須整齊,時光荏苒八年匆匆,阮彤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恍若隔世四個字。
這才想起……原來她的記憶裡還有傅默這個人,同是仄聲的音調,百轉千回地在阮彤的生命中穿梭過無數年。
離婚後,阮彤買了機票回了老家住了半年,才又回到A市,她沒有告訴傅默,傅默也不可能去主動找她,他恨她都來不及了。
直到八年後的今天,才又見到他,阮彤才知道自己根本忘不了他,孟夏冬追上來拉住她的右手,阮彤沉默著看他,孟夏冬說:“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阮彤猛然抽出手說:“我沒事,孟大哥你先送我跟阮謙回家吧。”
孟夏冬看著緊抿著唇,右手握成拳的阮彤,不放心的跟阮謙交代:“看著你媽媽,我去取車。”
阮彤坐在車上,想起來八年前兩人離婚的那天,那真是阮彤這輩子最不想發生的一天,原本他們兩個人之間即使沒有愛,也是非常和睦的夫妻關係。
阮彤端正坐在餐桌前,面前的餐桌上擺著一桌子,她親手做的菜,和一張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傅默就坐在她對面。
阮彤抬頭看著他,平靜的開口說:“我們離婚吧,離婚後我不要你一分錢,我名下的東西也都還給你,我們好聚好散,兩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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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等待奇蹟(二)
傅默靠在椅背上,那雙眼裡的幽深幾乎要吞噬了她,阮彤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拳,再抬著頭看向傅默的眼神變成了最冰冷的樣子:“傅默,我和你結婚,就是為了要報復你們傅家,你爸用骯髒的手段害死我爸,我等不及看到你們家有報應的那一天。”
傅默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半點變化,他坐在對面的樣子,就像是一尊雕像,阮彤說:“你的孩子,我昨天去打掉了,你們傅家的孩子,就活該沒有來得及見到天日就已經死去。”
傅默的情緒終於被觸動,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道大的手邊的茶杯都被震的跳了一下:“阮彤,你究竟有沒有心,你怎麼能狠心成這樣。”
看著他這樣,阮彤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