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離。

夢裡的譚之薇是快樂的，笑容掛在她虛弱的臉上。

看著她這樣的笑臉，溫肖默知道，這場夢裡一定沒有他，否則她不會笑的這麼開心。

溫肖默伸出手拿起譚之薇放在枕邊的手機。

譚之薇的手機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樣。

她從不會給手機上密碼，也不會自拍，裡面除了通訊錄裡單一打給自己的號碼記錄以外，幾乎一切都是透明的，在他面前，彷彿沒有半點隱私。

手機的螢幕黑了下去，也實在沒什麼可看。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將她的手機放下，一遍遍的在手裡摩挲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肖默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去，螢幕上有一條簡訊進入。

發簡訊的號碼沒有署名，也沒有被標註過任何姓名，就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簡訊內容也過於簡單，只有一句：【請問，是譚之薇嗎？】

溫肖默怔了怔，片刻後他將簡訊開啟，點選回覆後，編輯道：【是，你是哪位？】

簡訊傳送成功，可對方再也沒有回覆了。

睡夢中的譚之薇翻了個身，溫肖默抬起頭來。

將手機放在一旁，他安靜的看著譚之薇從夢中睜開眼來。

剛剛醒過來的譚之薇還有些朦朧，雙眼之中沒有焦距。

直到她將溫肖默看清楚之後，目光才漸漸的冷了下來。

溫肖默從椅子上起身，低頭俯視著病床上的她，問道：“哪天可以出院？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譚之薇不再看他，也沒有說話。

片刻後，溫肖默勾起了嘴角，說道：“你父親的處境照比之前好了一些，起碼不會每天都有人上門討債了。”

譚之薇對上他的視線，臉色依舊蒼白：“你這算是給我的補償？”

溫肖默低著頭哧哧的笑了：“你沒權利跟我要補償。”

譚之薇輕蔑的冷笑了一聲：“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忘了呢……”

這句話裡的諷刺讓溫肖默的笑停滯在了嘴角。

不過，他也很快轉過身去，平靜說道：“好好睡吧，明天我讓人來接你回去。”

譚之薇憤恨的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背上，直到他出了門。她才將整理櫃上的水杯抄起，直接砸向門口，摔的四分五裂。……

……

婦科門診的休息區，顧妤陪著顧純清坐在那裡候診。

周圍有人認出了顧妤，站在不遠處小聲的議論著這幾天發生的事，並不時的指指點點。。

她們議論的內容，顧妤一字不落的都聽進了耳裡，心裡雖然憤怒，可還是穩穩的坐在原位，甚至連頭也不曾回一下。

顧純清忍不住回過頭看過去。議論聲瞬間小了下來。

顧純清轉過頭，看向顧妤：“聽她們那樣說你，你不生氣？”

顧妤垂下目光，嘴唇緋紅，年輕的臉龐上還顯得有些稚氣：“生氣，可我攔住了她們，也還是有別人在講，無所謂了，反正我臉皮厚，隨她們說去吧。”

顧純清聞言，笑了：“衝這一點上，你倒還是有點像我哥的。”

顧妤詫異：“怎麼？你相信我是我爸的女兒？”

顧純清點了點頭，收回目光：“我瞭解我哥，也瞭解你母親，當然，我更瞭解厲悜諫，只是，他不信我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妤從顧純清的臉上看到了黯然。

顧妤不死心的問：“你也知道我媽媽和厲悜諫的關係？”

顧純清彎了彎嘴角：“當然。”

顧妤小臉上有些失望：“你們都知道，卻都不願意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