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是早已從別處逃走!”
莊守義神色深沉,大手一揚,道:“用火燻!燻足一夜,天亮填了這地道!”
“是!將軍!“眾士兵齊聲回話,氣勢煞是驚人。
路映夕簡直無法置信,瞠目道:“莊將軍,你——”
莊守義冷著臉,一字一字道:“既然無法生擒,那就只有趕盡殺絕。末將不管地道中有何玄機,總歸是不能放虎歸山。”
路映夕咬牙,忍不住迸出兩個字:“莽夫!”當真是一介武夫,竟如此草率!
但當下她顧不得再與他爭執,旋身就往密道入口而去。可是她還未靠近入口,就被莊守義一把扯住了手臂。
“冒犯了,公主。”莊守義鐵面無情,脾性固執,向一旁兩名副將命令道,“護送公主回行館!小心守衛,莫叫人驚擾了公主!”
“是!”兩名副將應聲,一左一右地架住路映夕。
路映夕憤然,但顧忌腹中的胎兒,一時並未掙扎。
猝然間,突覺後背一麻,莊守義趁她不備點了她的穴。
…………………………
路映夕醒時已是午時,睛沁趴在床沿打著瞌睡。
她掀被起身,睛沁敏感地驚醒過來。
“公主!”晴沁站直扶著她到桌旁,然後奉上猶有餘溫的湯藥,“公主,先把藥喝了吧。”
路映夕接過藥碗,湊近嘴邊,但突地重重擱下。
褐色湯藥飛濺出來,灑在桌面。
晴沁忐忑遲疑地問道:“公主?是否憂心‘他’……的安危?”
路映夕微微閉起雙眼,沉澱情緒,再緩慢地睜開,語聲透寒:“小沁,這碗藥是否你親手所熬?”
“不是奴婢所熬的藥。今早莊將軍為公主請了一位軍醫,是那位軍醫開出的藥方。”睛沁如實回答,說完自己心中咯嗒一聲,不由提高音量道,“莫非不是安胎藥?!”
路映夕抬眸注視她,嗓音平淡了下來:“這裡,不能再多留了。”
睛沁亦是心思玲瓏之人,一聽即明,接言道:“是否因為昨夜發生的那事?”
路映夕未答,反問道:“外面是否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睛沁點頭,輕聲道:“外間傳言,公主私放皇朝奸細,實為叛國之舉。又有人說,公主此次回鄔國,明著是因為兩國盟約破裂故,實則心仍向著皇朝,暗中為皇朝效勞。”
路映夕不怒反笑。自古以來皆如此,人言何其可謂,人們不會去探究過程,也不會去了解箇中的緣由,只會妄自下定論,再接著以訛傳訛,眾口鑠金。她若要背叛鄔國,又何苦回來?她若不顧養育之恩,又何必助鄔國攻打皇朝的西關?
她的兩難,最後成了兩面不是人。
不知慕容宸睿是否還相信她?他現在身在何處?是否被段霆天擒住?他會不會怪他沒有及時回來救他?還是誤以為她出賣了他?
無數的問題盤旋於腦海,沒有人能給她解答。
“公主?”晴沁見她兀自出神,輕輕地喚道,“究竟昨夜發生了何事?那個皇朝奸細是他……嗎?”若不是‘他’,公主怎會親身涉險,夜潛大牢?
路映夕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但睛沁已知這等於預設,忙又問:“公主,請怒奴婢多嘴一問,公主是否真的救出了人?”
路映夕心中一酸,低聲啟口:“沒有。”垂下眸子,又幽幽吐出一句,“生死未卜。”
睛沁僵住,半晌才緩過神,再問道:“那該怎麼辦?”
怎麼辦?該怎麼辦?
路映夕亦在心底問自己。雖然無法確定事情是不是與段霆天有關,但即使只有一線希望,她也必須試一試。
“小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