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義確實是接到調令回國的。 這與他之前收到的資訊出入較大。 之前的訊息是：回國接受組織談話；提副（司）局級，職務和崗位暫不變動。 而調令是：回國接受組織談話；原職務就地移交副手（暫時）。 組織調令是沒得商量餘地的。 他的正式職務就是非洲處處長。移交給副處長朱家齊。朱家齊主要在非洲西部，很快過來辦妥移交事宜。 至於那些公司更換股東、負責人等，於明義簽署了相關的授權，交給朱家齊，由他暫代行使權利。到時聽從組織安排就是了。 於明義知道事出反常，對自己不利。但也無能為力。回去再說。 回去之前，他沒找寧柯。而是公事公辦，以首一公司名義給尼莫達爾公司發出一份公函，告知權利移交朱家齊云云。 他相信金智敏理解他的意思。 於明義回國後，也沒去找舅舅龍遠征，而是直接到機構政治部報到。 接待他的是一位柳姓副主任。 組織正式談話，有助手記錄。 柳副主任：於明義處長，我是柳巖寺，政治部副主任。咱們也見過面，不算陌生人。今天是正式談話，有記錄。希望你真實、準確、慎重回答我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在任北美處處長時，聞語素同志是你吸收進來的嗎？ 於明義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扯上聞語素了？他答道：是。 柳巖寺：聞語素同志在北美處，從任職到殉職，共三年兩個月。經她偵查、然後提交給處裡的案件線索報告有多少，你還記得嗎？ 於明義：具體資料記不準。 柳巖寺：可以理解。我提示一下：（拿起兩張A4紙）她一共提交九份報告。依據她的報告線索，最後確認定罪的金融界貪官共17人，涉案其他罪犯24人，涉案金額三百多億。 我現在問你：她在北美工作時，有其他人協助她嗎？你派遣的或不是你派遣的，你都要回答。 於明義：依據工作條例，我派人暗中監督、保護她。但沒派人協助。 柳巖寺：據你所知，有沒其他人協助她？ 於明義：她有時和男友住一起。她男友有沒協助她，我無法判斷。 柳巖寺：她男友叫什麼名字？ 於明義：寧柯。 柳巖寺：好。現在進入第二個問題。你到非洲處後，取得很大成績，有目共睹。問題是：你有沒有接受其他人或者組織幫助？ 於明義稍作考慮，然後道：處裡的工作全部是按工作守則執行，沒有接受任何組織或個人幫助。也不存在洩密；幾間公司的運作，在資金上與漢城尼莫達爾公司有合作。但也全是嚴格依法辦事。每一個環節都有合同或記錄存檔。 柳巖寺看看助手。後者點點頭。 柳巖寺從助手手裡取過記錄本，瀏覽一遍，遞給於明義，道：“於明義處長，你仔細看看這份記錄。沒問題就籤個字吧。” 於明義接過記錄本，認真核對過之後，簽了名。摁了手印。遞還給柳巖寺。 柳巖寺看看後交給助手，示意他離去。 只剩下二人。 柳巖寺掏出香菸，遞給於明義一支，自己也取了一支。掏出打火機自己點上後，把火機給他。 看著他點完煙，接過火機後道：“小於，別往心裡去。組織流程不允許懷疑。回去後，上班時間到幹部局協調處報到。等通知吧。” 於明義點頭。 兩人抽完一支菸後分頭離開。 於明義到協調處報了到。 協調處處長方達對他很客氣。指著一個空座位道：“於處，上班時間你在這露個臉。保持手機開通就好。” 於明義笑笑點頭，同他握手後告別。 於明義出了辦公樓，開車到內城湖邊，找了張長條椅坐下，開始抽菸。 他得好好捋一捋，看看出了什麼問題？ 查聞語素經手案子的幕後幫手！這是什麼意思、想幹什麼？ 非洲處工作發展的助力？ 他們要查的問題，好像是說聞語素暨自己藉助外力開展份內工作。指向是涉嫌洩密，兼把組織置於危險境地。 說到底，就是想給自己定性：違反機構原則開展工作。成績無效，且應該給予處分唄。 說白了：阻止自己提拔！ 於明義反覆捋了幾遍。得出結論一致。 嗨！還以為多大事呢！就這點破事，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