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韓芸汐又說,"煉丹洞裡還有個糟老頭,脾氣很怪,和你有得一比了。"
"毒丫頭,你拿七哥哥跟一個糟老頭比?"顧七少生氣了。
"和你在藥鬼谷的偽裝很像,穿黑大袍,手特別瘦,還會怪笑。"韓芸汐認真說。
見顧七少表情怪怪的,她又繼續道,"不過有一點是完全不一樣的。"
"什麼?"顧七少果然好奇了。
"那個糟老頭很可憐,你不可憐。哈哈,你比較可惡。"韓芸汐笑道。
被罵可惡了,顧七少竟不貧嘴,他問說,"那老頭怎麼可憐了?"
這……是關心嗎?
之前韓芸汐還只是猜測,如今基本可以肯定,顧七少就是畫像裡的那個孩子。因為,以她對他的瞭解,若非是舊識之人,若非是重要的人,他向來都不會多問半句的。
這傢伙被醫城驅逐之後,應該就是躲到藥廬去了。
糟老頭為何要打他,而他僅僅是因為被打了就一去不回嗎?
韓芸汐知道,無論情況如何,這都是一段傷心的往事,顧七少未必願意讓人知道。
那紙契約很珍貴,但是,顧七少的**更重要。
韓芸汐決定不問了。
"因為他可惡呀!求藥洞三關都特別難,我們險些死裡頭了。"韓芸汐認真說。
"這跟可憐什麼關係?"顧七少眉頭緊鎖。
"你猜!"韓芸汐笑道。
顧七少眉頭鎖得更緊了,"什麼關係?"
"因為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韓芸汐哈哈大笑,"笨!"
所以,她這是在說笑話嗎?
"無聊……"顧七少白了她一眼。
韓芸汐暗暗鬆了一口氣,知道他不會再追問了。
顧七少確實沒有再追問,他魂不守舍的,把要跟韓芸汐說的好訊息都給忘了,喝了幾口茶轉身就出門。
韓芸汐跟了幾步,只可惜顧七少翻牆不見了人影。
見他這情況,韓芸汐越發的肯定,糟老頭找的就是顧七少!
顧七少離開別院之後,竟一天都沒停,直奔藥廬。他也不知道自己來做什麼,他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踏入煉丹洞半步的,也絕對不會再見師父的。
他就在煉丹洞的後山,坐在高高的樹上,俯瞰著密道出口,他等。
三天三夜之後,當丹王老人從密道出來時候,他立馬轉頭,真真是一眼都不看,直接就走。
瘋了一樣一路狂奔,又奔回了堯水郡。
馬停之後,他累得直接從馬上摔下來,四腳朝天躺在草地上,眼底閃過絲絲戾氣。
他想,他沒有回去復仇,已經是最大的慈悲了。
直到天黑,他都沒有起來,而是不知不覺睡著了,這一夜整夜的噩夢。
午夜夢迴,除了醫城,也就只有煉丹洞了……小七離開醫城,來了藥城,他只為躲避顧院長的追捕,並非為了以藥術謀生。
他瞧不上藥城任何一個家族,也知道沒人敢收留他。他瞧上了藥廬,藥廬的與世隔絕讓他可以隱姓埋名,偏居一隅。
小小年紀的小七,考慮得比大人都要周全,稚嫩的心,可會累?
他想了一個周全的辦法,想去偶遇藥王老人。可當他偷闖入藥材森林找到藥廬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了。他身上一點乾糧都沒有,哪怕再厭惡食藥,他都得靠吃藥材維持性命,他找到了一片隱蔽的藥田,偷吃藥草,吃了好幾天。
直到遇到了丹藥老人,小七才吃上熱食。他沒想到自己會有師父,還是像親爺爺一樣的師父。天天給他做飯吃,教他藥學之術,教他武功,還會想法子從外頭給他弄來糖葫蘆。
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