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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在他遮起容顏的長髮下,隱隱看到了傷疤。那傷疤只是在他說話時微微隱現,一閃之間,便再次消失在他長長的劉海之下,讓我無法完全看清。

“如果你沒有好奇,你怎會出來?”阿七的反問從身旁而來,讓白衣男子一時語塞,他氣惱地轉開臉:“我不教了!”

“別別別!”阿七急得上了船攔他,我站在船下忽然一寒,這人的脾氣果然變扭難伺候。

阿七拉住他的右臂:“簫家子女擅長吹簫也只是外界對簫家一種理所應當的看法,大家都認為簫家的子女自然應該會吹簫,可是他們沒想到,那是繆傳,簫家就是出了那麼一個笨丫頭不會吹簫,又被傳召入宮,這不才怕欺君犯上找你幫忙。”

笨,笨丫頭?繆,謬傳?我勒個去的,這麼高難度的謊言阿七都能編的出,小娘終於找到一個比小娘還會編劇的傢伙。

“那她自可找她姐姐!”

恩恩,對對,我看你阿七怎麼繼續編。

沒想到阿七面不改色心不慌,依然是方才很入戲的表情說道:“在滿妃宮內學簫,不就等於讓整個金宮都知道簫滿月其實不會吹簫?那簫家就是欺君之罪!而且,簫滿萱入宮已經六年,她哪裡知道這個笨丫頭學了六年,依然沒有學會?”

ORZ。。。偶徹底服了。這個謊可真夠累人了。只要找簫滿萱一對峙,就完全穿幫了,他是篤定這個白衣男不能找簫滿萱咩?也是,男人怎可隨意進入後宮?

那眼前這個看著不像太監,又不像阿七是密探的男人是誰?他怎能如此完整地呆在金宮之中?難道……是男樂師?

“你在看什麼?!”忽然,他似乎很是敏感地朝我瞪來,轉臉之時,右邊的劉海微微揚起,露出了那隱藏在劉海下的疤痕,片刻之間,只感覺那不是一塊小疤,像是燙傷。

“你到底在看什麼?!”他竟是厲喝起來,我一怔,阿七立刻站在我的面前,擋住白衣男的目光,攤開手:“冷靜一點行嗎?你同意教她吹簫,不正是希望自己能走出來,接納外人?大哥,給自己一個機會,給她一個機會,好嗎?”

當阿七說完這番話後,船上一片寂靜,空氣靜謐地像結了冰。我知道那個白衣男為何變得突然那麼激動和反常,因為他臉上的疤。

第四十五章天賜的花紋

曾經……我也有過和他相同的感覺。認為別人的目光都帶著嘲笑,異樣,或是害怕,認為他們是在嘲笑我的醜陋,或是把我當作怪物。其實,是我自己,把自己當作了怪物。是自卑,在作怪。

緩緩的,我走出阿七的背後,船上的白衣男立時察覺,他敏感地就像琴絃緊繃的古琴。他變得焦躁憤怒起來,推開阿七想下船。

我抬起右腳踩上了他腳前的船沿,小舟因為我的動作晃了晃,他頓住了腳步。然後,我開始坦然自若的脫鞋襪。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船上的兩個男人似乎被我這突然的舉動所驚訝。這裡是女子體不外漏的封建古代,女子在男子面前公然脫鞋,會被認為是勾引。

他們的驚訝給了我時間。當我把古代寬鬆的襪子拽離之時,右腳上的傷疤便曝露在銀白的月光之下,船上的紅燈越發照亮了我的傷疤,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笨女人……”輕喃從阿七口中而出,走到了白衣男子的身旁,我的面前,無言擰眉蹲下,轉開了目光,變得沉默。

白衣男從我的傷疤中緩緩回神,慢慢側開了身,轉開了臉,露出他怔怔的,驚訝的有些蒼白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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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都這種表情?”我坦然地赤腳走上船,站在阿七與白衣男子之間,“這是我小時候頑皮的時候自己燙傷的。以前也覺得難看,心裡很不開心,總覺得別人看著我的目光帶著嘲笑或是害